俞珩又给阿元夹了些青菜,阿元撅嘴看她父亲表示不爱吃,却被俞珩无视,直接塞了一筷子在嘴里,她怕母亲不敢吐出来,只能鼓着腮帮子努力嚼。
“反正也不急,过小定也得二十七个月以后,她今年虚年才十三。”
西府这边吃完晚饭,净了手,备了白豆蔻煮水,月蔷便进虫鸣居来禀,“娘子,东府萍姐姐来了。”
说话间,青萍一步两扭的进来,她向来不笑不说话,“二爷也在呢,给您请安,也给娘子请安,老王妃想请您过去说说话。”
“母亲?”慕欢问她,“你是靖熹斋的女使吗?怎么派你来?”
“程娘子和明鹭姑娘一齐在老夫人那用完膳,我便代青蔓过来”,青萍朝着俞珩进了一步,她一笑便带着两个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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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近身俞珩嗅了两下鼻子,一股子脂粉的香味儿,随即蹙了眉头,把阿元交给奶母领出去,冷下脸来呵斥道:“王府正在孝中,你一个婢女怎么带这么重的香。”
“奴婢没熏香,想必是皂荚的气味”,青萍心虚。
“回去收拾干净!”他扭头与慕欢说:“也不知道邱姑姑怎么管的,亏她是我大哥生前的通房,涂脂抹粉的成何体统!”
青萍被骂的连退了好几步闪到一边去了,低着头也不敢再看一眼起身往外走的俞珩。
“你回去吧”,慕欢撂了杯盏,“我一会儿就过去。”
青萍灰溜溜的逃了,月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撤盏子的月棱小声说:“她勾爷们儿都跑到咱们西府来了,大爷刚没就耐不住寂寞,在东院程娘子手里连个姨娘都没捞上,还指望在咱们二爷面前得青眼,也不照照自己什么妖精样!呸!”
慕欢向来不许她们嚼舌头,往日里逃不过一顿骂,这回实在是青萍太张狂,大娘子还在她就浪起来。
“月蔷,这会子我没工夫收拾东府那一两个妖,你机灵点,别恶心着二爷。”
月蔷一听心里就明白,扶了披上斗篷的慕欢向外去,“娘子放心罢。”
青萍这个出头鸟不给教训,东府心里痒痒的人就总拎不清,杀鸡儆猴,也叫他们那边的丫鬟媳妇都看清,别谁的爷们都惦记。
大晚上叫她过去可不是说什么体己话,慕欢心里明镜儿似的,无非今年大爷没了,程大娘子没了王妃位置无法入宫拜岁请安,老王妃也挪动不便,指望她进宫时能领着明鹭,给她找一个好婆家。
长宁府颇大,从西府后园到东府内宅怎么也得一柱香的时间,慕欢进去时明鹭都回去了,东府已备了甘草茶,婆媳俩正等她。
“果然大嫂也在,我一看青萍过来就知道。”
老王妃身边的丫鬟都是憨厚的,尤其是青蔓,青萍定是别有居心的主动要偷着替她,所以慕欢特地在程寻意面前说出来,给她听。
她跑到西府内宅去做什么!程寻意瞪着灰溜溜的青萍,把在大爷面前的妖精样弄到西府去现眼,尤其是这会子她孤儿寡母的还求着徐慕欢,若是因为她惹恼了西府,自己饶不了她。
慕欢下首坐,老王妃叹了口气,还是憔悴荒凉样子,“鹭鹭过了今年也虚年十三了,至少要给她父亲守孝两年多,到时候也及笄之年,这会子不定婆家,未免仓促,我跟你嫂嫂合计,后日你入宫请安,不少娘子都在,你带着鹭鹭去也是便宜。”
“母亲不说我明日请安也得来说这事儿”,慕欢笑语,“大哥就留下这一个女儿,我做婶婶的自然得扶助她。”
“不怪母亲操心,是我来求的”,程寻意照旧一副凄苦相,“我想着前段日子明鹭在侯爷面前让叔叔不快了,哪好再让你带她入宫,只能撂下脸面来求。”
“鸾鸾也该入学了,可择中去哪所私塾?”老王妃问。
“还在跟夫君商量,他颇中意妇好祠女学。”
老王妃微蹙眉头,“内个女学我晓得,女孩子除了诗文外还讲究骑御之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