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此事到此就完了,谁想到几日后王桂英再次上门来做客,当街调戏这件事竟还引出了不少的麻烦,只是俞珩回来后没与她说,大概是怕慕欢担心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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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英眉心微锁,捧着茶盏叹了口气,“妹妹你怜下不追究李先义,御史台的那些谏官不干了,不知道谁千里耳,听说这件事后要参王爷一个渎职的罪过,内卫司护卫京城安危,说是王爷统领不利,连自己家的娘子都被当街调戏,何况妇孺百姓。”
王桂英压低了声音说:“还不是太后的人,想借着这由头打压陛下的近臣。”
“对了,你内个妹夫,今年新迁官归京的肖中丞,我听娘家父兄说,若没有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他说此事本是官员酒后无德,调戏良家女眷,并不是匪盗作乱,将此事牵三挂四的连罪不相干的官员,若开此先河,会人人自危,这样一说,陛下采纳了他不惩处内卫司的谏,只着吏部自省选官不利,罢了李先义的官下他到大狱里去受几日苦。”
没事慕欢就安心了,她们这些家眷,平日不许过问夫君相公的事情,更不许过问朝廷事情,可是朝廷里的官员们却总要拿她们作法,弄的家眷步步惊心,生怕带累自家官人。
“太后在御史台实力颇广,谏官里卓家贾家以往提携的人也多,时时盯着陛下的近臣,鸡蛋里挑骨头,捏着一点苗头都要兴起大风浪。”
这也是陛下将肖彦松召回京放在御史台的缘由之一。
旧吏唯太后和卓相马首是瞻,陛下又不肯分权,瞧着这一年下来,争斗更猛烈了。
王桂英撇了嘴说:“陛下纳了肖中丞的谏,他们没有占便宜,又连上几道折子将李家骂的畜牲不如,二房犯的错,茂时反成了靶子,陛下也是身不由己,派了内侍来口谕训斥。”
“我们的日子不好过,更何况舒绾姐姐,她可是身处漩涡当中”,慕欢想想就替她为难。
“陛下召晋王回京,难道要立太子了?”
王桂英问到了慕欢心里去,她深思后说:“现在立是不是太早了,舒姐姐还未入主中宫。”
“这倒未必,难道卓后无所出陛下就不立储君了?以陛下的年纪早立才是上策,只是这一动作恐对舒姐姐不利。”
“那我们多入宫走动走动!”
“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慕欢到底更沉稳些,“一件小事就让他们得逞参了我们一本,日后我们更要谨慎行事,陛下素来爱重舒姐姐,若真有异动,为保舒姐姐,不会不让我们知道,要是贸然动作,怕会适得其反。”
……
外头潮头被压下去,长宁王府涟漪却未平,前阵子查放利钱的事情也扯出更多的勾当来。
“姑娘,照您说的办,果然查出来猫腻了”,月蔷笑的得意又轻蔑,“城郊一处庄子,在大虎山地界,账上空缺了百两银子,没想到突然来查账,弄得他们措手不及,露出了狐狸尾巴。”
“我顺着线摸下去,果然这个方小娘亲自打了欠条,还让人作保借钱去放利,到时候一笔百两本金就加利十两银,您猜这个牵线作保的人是谁?”
慕欢挑眉看了眼月蔷,她一撇嘴,“是邱氏,庄头也是她妹子的男人,我一并往深了查,竟发现好几处庄子里管事的人都是邱氏的亲戚,账上都不清不楚,邱氏是老王妃身边的人,知她树大根深,她越发能耐,伙同东府里那些小娘拿官中的钱谋私利。”
“你看看,人家里外这么一运作,比我这个大娘子威风多了。”
“姑娘打算怎么惩治?”
慕欢撂了盏子略作思量说:“此事若抖落出来,那就是跟邱氏撕破脸了,她可是婆母的人啊。”
“那姑娘是要放任她?”
慕欢摇头,不治是不行的,两任王妃,慕欢不信没有一个不知道手底下奴才的勾当的,老王妃可能不知道,程寻意呢?
此事犹如治水,若是一味累台筑坝,迟早泛滥成大祸,不能为了遮住府上的丑,就任由底下人无法无天,若有一天被别人抖落出来,怕是连二爷也要被带累一个治家无方的罪过。
“光拿这一个任人唯亲的错处还不够,你还得去找更有利的,让人听了就恨的。”
“把府里的活计叫价卖,任人唯亲,挪用公钱私用,这些还不够?”
还得怎么罪大恶极呢,放在谁家是恶仆呀。
慕欢觉得不够,她摇了摇头,“上次你回来说,东府有个叫惠灵的丫头?”
“对,比我大几岁,也姓邱,所以进了府就抱了邱氏的腿,认她做干娘,这些年没少给邱氏做事,想接管家娘子的班,可她如意算盘打错了,邱氏有自己女儿,还有外甥女,根本没打算交权给她,这不日渐反目呢。”
“她这么聪明的人,跟着邱氏这么久,知道她脏事儿肯定不少,你去告诉她,邱氏倒了我不薄待她。”
月蔷明白,这招叫借刀杀人,应了声赶紧下去办。
咬人的狗它不会叫,当日在东府,那些小娘们一个个多厉害似的,最后还是掀不起风浪,这些看着不起眼的奴仆,平日里恭顺,背地里却是仗着主家的势,搂的盆满钵满。
如今更长进了,蛇鼠一窝,连慕欢自己都小看了邱氏,不愧是历经三四辈都能在府里站稳脚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