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是个身居高位的贵胄,还是个少见的美男子。
同样的官服,穿在一般官员身上,要么是内种腰像水缸的五短身量,要么是文弱过分的瘦竹竿子,且因常年伏案而微驼背颈。
可那紫色的官服穿在他身上,却挺拔玉立,肩背挺阔,修腰长腿。
这样一副好身板却又不像那些五大三粗的武将,项上顶着粗糙的头颅,挂着满脸横肉。
他生的矜贵,俊眉星眸、玉色肌肤。
女娲是有多偏爱他,才给他捏了这般恰到好处的鼻骨和下颌。
他坐在案前写字,指修长、腕有力,却又与冷若冰霜、简啬孤峭、不食人间烟火的美男们不同。
他是彬彬有礼的淡泊,斯斯文文的清雅,翩翩君子的谦和。
“傻愣傻愣地”
上茶出来后,与岫岚同行的宫娥用肘拐了下她,低神取笑道。
“那位就是俞大人吗?长宁王?”
岫岚怕自己认错了人。
“不是他还有谁。”
宫娥不知岫岚的身份,以为她是新派来当差的,与她耳语道:“正是令京中男子皆效仿反系幞头的俞郎君,我们私底下给他取了个诨号叫玉郎。”
“反系幞头?”
岫岚一直被秘密训练,除了阴谋诡道不谙烟火俗世,故并不知这些八卦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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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都不知道”
那宫娥挑了下眉,说:“俞郎君有次赴宴被灌了酒,出门前怕失仪便重整幞头,谁想因酒醉倒将幞头系反了,就这么骑马过市,可第二日不少郎君故意将幞头反系,就为了效仿俞郎君这份不羁潇洒呢。”
“若如姐姐所言,俞郎君倒是人见人爱了。”
“爱有什么用”
那宫娥撇了下嘴说:“我们也就是一睹容颜,饱个眼福罢了。”
“先不说长宁王位高权重,是我们攀附不起的大人物,单说他是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谁又能贴的上去呢。”
“这世间还有柳下惠吗?”
岫岚倒不信这话,“他又不是神仙佛陀,还能六根清净不成,长宁王不也娶妻生子了。”
“而且传闻长宁王不纳妾是因他正妻悍妒,他有些惧内罢。”
那宫娥一努嘴儿,又瞧岫岚生的十分美丽,便试探地问她说:“你莫不是对王爷动了春心吧?不然怎么说这话。”
“姐姐可别乱讲”
岫岚将盛着空杯的托盘搁在案上。
“我可没这样想过,不过是不信有什么真君子而已。”
那宫娥打量着岫岚,将手搭在她肩上,不无讥诮的劝道:“不管你想没想过,我都劝你一句,像长宁王这样身份的人,男的女的啥样的没领略过,贴成了固然是好事,若贴不成,活成宫里的笑话也还过得下去,若触犯了宫规,小命可就没了。”
可惜岫岚跟这些普通的宫女不同。
她之所以出现在怀义阁,就是为了贴上俞珩,完成潜伏任务的。
“岫岚谢姐姐提醒。”
她只淡淡地回了句,再未多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