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不想解竹君因为她而香消玉殒,故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
“我可能刚才着凉了,突然头有点疼。”
明鸾撒了个小谎,混了过去。
“你看,我就说吧,我送你回去,赶紧请太医来瞧瞧。”
“不用了”
明鸾忙摆手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心想‘万一太医再给她开什么苦药汤,她可要倒霉了’。
“我送你吧,正好我要去未央宫给母后请安,顺路不是吗?”
明鸾不好再推辞,只能点了点头。
一路上,明鸾都是心神不宁的,俞成靖跟她聊天,她也有一句没一句的。
她觉得太子殿下与自己交情不错,隐瞒他真是愧疚至极,却又马上否定自己这个念头,觉得解竹君也可怜,她明明不喜欢太子殿下,却身不由己被关在深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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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咫尺长门闭阿娇,那长门宫里已经有两个女鬼了。
明鸾想起皇后娘娘说过,宫里的女人都太脆弱,既然大家各自有各自的难处,何必再互相为难呢。
……
话说回长宁王府。
自肖彦松持符节出京公务后,徐慕欢便派了车马奴仆将徐慕礼一家接进了王府,并将朴园里一处幽静院落菡萏别馆收拾出来留给她住。
她肚子大得快生了,徐慕欢每日天亮便过来,一直陪到天黑了才肯回去。
徐慕礼嫌姐姐紧张兮兮的,撵也撵不走她。
“昨晚你姐夫还跟我说呢,精心点总是好的。”
“妹夫不在家,将你托付给我俩,出一点差池都没法跟他交待。”
慕欢正给她剥核桃,拿了簪子挑壳里不肯出来的果仁。
“再说,我平日在府里也寂寞,你来了,我俩一处说说话不好么?你还嫌我。”
慕礼来来回回地溜达,溜达过来便捡一个核桃仁吃。
“我这不是怕你成日长在我这,姐夫孤零零地不高兴。”
“要不我也得去太妃那伺候,虽是两院分住,也不能总不去,你来了,我倒有了借口不必总过去了。”
东府里死气沉沉,徐慕欢本就不爱去。
且长辈面前规矩多,时时小心着,哪有跟自己妹子在一处自在。
“欸,内个鹭姑娘,你侄女,嫁人也挺长时间了吧,在长陵邑过得如何?”
提起明鹭,慕欢笑着说:“好着呢,信上说小夫妻俩恩恩爱爱的,而且今年春节入京给陛下和太后请安时就能回府归宁了。”
提起成亲,慕欢突然想起喜儿来,说:“也不知喜姐儿的亲事议得如何了。”
“大姐也三五个月没来信了。”
“日子过得真快呀。”
慕礼感慨道:“那会子咱们也才十六七岁,一晃儿孩子都养了好几个,十几年过去了,喜儿都开始议亲了。”
“大姐刚回娘家时,她俩还在怀里抱着呢。”
正说话,明澈、肖纯姐弟拉着手跑进来,三人刚下了学。
自打肖纯姐弟住进来,明澈有了玩伴也就没那么无聊,不日日喊着要姐姐了。
“母亲,我想去园子里玩儿。”
肖卓跟明澈差不多大,还是贪玩的年纪。
“不行,得先做功课,父亲没在家你也不能放松自己呀,不然他回来好训你了。”
肖彦松在家是一副严父做派,故提起他,肖卓便没了动静。
“眉生、结香,你俩带着他们去奶妈妈们那儿,先吃午饭,睡了中觉起来再做功课。”
慕欢摸了摸肖卓的头,笑着说,“做完功课就可以去园子里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