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色令智昏(1 / 2)

香雪的事毕竟关乎名节,徐慕欢不好张扬出去,于是便只悄悄托了贺孟瑛。

一来,两家是姻亲,较比同宗里几服的兄弟更亲近。

二来,贺娘子也是有女儿的人,多多少少能体谅为人母的心境。

“本来他爹娘也想算了,亲事难成无非是没缘分,两家都是有脸面、有身份的,闹僵了反倒不好。”

贺孟瑛深深地叹了口气,讲道:“可十郎这孩子心思太重,自尊太强。”

“非要治李家姑娘一个通奸的罪过。”

“甚至还绝食明决心。”

贺氏一脸为难,摊手说:“这事儿本来就是十郎吃亏,他父母见儿子心结如此,还差点闹出好歹,岂不心疼,这才顺从十郎,去告李姑娘。”

徐慕欢听罢心里又有疑惑,嘀咕了两句‘真奇怪’。

贺氏问道:“有何奇怪?十郎虽少,也是个男人,最受不了这些。”

再孬,在窝囊的男人,也受不了绿帽子的气。

“我的意思是,两家悄悄地把婚退了,反倒神不知鬼不觉,若真上了公堂,非宣扬个人尽皆知不可。”

“十郎在意的不就是别人笑话他。”

“如此一来,人尽皆知李姑娘看不上他另觅新欢?”

贺孟瑛觉得徐氏的话有几分道理。

但她又不是当事人,怎能体会其中心酸,只唏嘘一句,“可能就想出口气吧。”

徐慕欢刚送走贺娘子,王家就来人请她过府去。

见宝镜急忙忙的样子,慕欢便猜到是李家内边打听到了什么,正好她想把关于崔家的消息告诉给桂英。

虽明鸾也想跟着一同过去,但因她上次同韦氏拌嘴,徐慕欢便没同意。

……

慕欢一落座,王桂英便说了句,“我打听到的你肯定想不到。”

慕欢正接韦氏递来的茶,神色一滞,其实她刚刚也想说“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桂英肯定想不到。”

“内个唤作薛二郎的侍卫弱冠之年,美姿容、善言笑。”

慕欢掩笑,说:“这不是很正常么,少女肯定都是喜欢美貌的少年郎,若长得丑又不爱说话,香雪也不能看上他吧”。

“他在外有余桃断袖的名声。”

慕欢脸上霎时浮现的惊色在王桂英的预料之中。

“此话当真?”

慕欢又追问了一句,“消息可靠么?”

“可靠得很”,韦氏语气里带着气恨,“他还不止一个旧相好。”

“还有人愿意作证?”

徐慕欢也算是长见识了。

“若非找到一个人证也不能请你来,这个老相好原是个富家子弟,供养他时挥霍了许多钱,后来此人家中遭变故,薛二郎就抛弃了他,另择高枝去了。”

“此人遭了抛弃,心生怨恨,这才拿出当年二人交换的情诗书信,包括信物。”

“同他一起当差的同僚都说薛二郎挥金如土。”

“可薛家家资贫乏,老小全靠他当差养活,薛二郎月俸不过三五两银,钱都是这些个相好们贴的。”

韦氏冷哼一声,“他有断袖之癖,怎会真心喜欢香雪。”

“八成是既碍于传宗接代,又想找个冤大头的富户千金倒贴。”

“谁想生米没能做成熟饭,被拒绝了,他便起了杀心,把香雪的事儿捅给了崔家。”

韦氏的话咋一听有理,可架不住细琢磨。

所谓赌生盗,奸生杀。

自古以来栽在情字上的人命有多少,这样的风月官司可不能马虎定案。

“他有龙阳之好,接近香雪是为了钱财,倒也不必捅给崔家。”

“就算是娶不到香雪,以此讹一笔钱也好,至少捞着了,宣扬出去对他半分好处也没有。”

“而且据我所知,崔家不依不饶的人是十郎,是他非要告香雪通奸罪,甚至不惜绝食。”

王桂英听完分析也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

不管是崔十郎还是薛二郎,他们的举动都不太符合正常逻辑,与该有的反应相悖。

王桂英拍板道:“此事还需往深了查。”

“香雪是有过错,这我不推脱,可若是有什么人故意算计,诡计陷害,我这个做母亲的,哪怕是抵上性命,不仅不让他得逞,还要让他受应有的惩罚。”

韦氏提醒道:“崔家内边不宜再惊动,毕竟打进深宅大院的内部去打探也不太可能。”

“倒是这个薛二郎,平日跑解马似的,盯他倒容易。”

……

自那日从国公府回家后,徐慕欢再没听到什么消息。

王家既没再叫人来请,也没听说崔家真去告。

她心里装了事儿,免得不得天天惦记,但又不好自己上门去问。

毕竟是家丑,总盯着打听,像是要看人笑话一样。

每日少不了问一句‘王家来没来人’,女使说没来,她又怏怏的。

连俞珩都注意到了,问她:“这几天你怎么老问王家,他家出什么事情了?”

“平时你也不爱去国公府。”

事情还没个结果,慕欢也不知怎么跟俞珩学,只推脱道:“没什么,内帷的一点子小事而已,告诉你,你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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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曹操,曹操就到。

两口子话音还没落干净,濮阳家的便进来回,王家下帖子请王妃过府去。

“我被气得上了一场大火。”

王桂英头戴着抹额,跟坐月子似的窝在床上喝药,韦氏则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