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耳环怎么没带上,郡主穿素色衣裳常戴的。”
月棱翻出太子多年前送给明鸾的那副耳环。
“这个我也不要了。”
明鸾把耳环给月棱戴上,“送你了,你戴着好看。”
明鸾是个出手阔气的人,经常送身边人东西,所以月棱也不觉异样,单纯觉得这副耳环她戴腻了。
远黛是个最细心的人,她故意把太子送过的字帖找出来,问道:“那这些还要不要?”
明鸾冷着脸说:“月棱,找个火盆来,把这些都烧了,全都不要了。”
远黛看着月棱一张张地烧字帖觉得心疼,“都是一笔笔写出来的,烧了怪可惜的。”
“还有,把之前他送我的那些小玩意儿都找出来,也别扔了,就赏外头常替我们办事的小厮。”
远黛见郡主这个态度,肯定是太子做了什么极不好的事情,恐怕跟那日解良娣来府上脱不了关系。
“这个蛐蛐盒子真不要了?”
远黛记得她最喜欢这个盒子,虽然不养蛐蛐,但因为好看,常拿出来摆弄。
明鸾捂着耳朵说:“烦死了,看到这些更烦,赶紧都扔了。”
曾经,俞成靖就是用这些个小东小西骗取了她的信任。
如今这些物件,在明鸾眼里就像是一个个嘴巴,迎面扇过来,每一下都抽得她心疼。
但远黛留了个心眼儿,那日解良娣送来的香没扔,也没有声张,悄悄地叫拂云放到行李里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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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那晚丢东西后,明鸾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从前那桩令她惘然、苦恼、痛苦的心事终于放下了。
所以待她到离宫时,整个人又恢复如从前般活泼的模样,每日忙碌地接待访客。
“过阵子芳菲出了月子,和香雪一同来离宫,到时候咱们再结一次诗社。”
曹文殊神色突然由喜转哀,“可惜这也是咱们最后一次结社,你和宣妹妹就要离开了。”
明鸾反劝曹文殊说:“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姐姐嫁人也几年了,倒还跟未嫁时一样,最爱结社作诗。”
从前结社,曹文殊做东道最多,即使她在东宫时,也爱召集大家往她的宫里去读书。
明鸾随口一说,倒像是触动了文殊。
她忽地神情更忧伤了,轻飘飘地说:“有这些诗书陪着我,觉得日子还有趣些。”
“有时候觉得孤单了,便在房里转圈儿摆上椅子,再把诗人的诗集放上去,焚香烹茶,就像是请他们来坐坐。”
“算不算谈笑皆鸿儒呢?”
吴宣听文殊这样形容只觉得害怕,与明鸾相视了一眼,默不作声。
明鸾却从这神经兮兮的一番话里读出了闺阁里无尽的寂寞,看来太子冷落内帷是空穴来风。
“我们别等芳菲和香雪了,她俩本来也不喜诗书,明日我坐东,请解良娣她们一起结社。”
“别在等待里消磨掉本来就稀少的时光。”
曹文殊又高兴起来,拉着明鸾起身,说:“咱们这就去找解良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