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后来,白枫眠也失去了双亲,可能是由于二狗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亲的缘故,他很能理解白枫眠的感受,时常去陪伴白枫眠,去听他倾诉,去听他哭泣,陪他走出那段至暗时光,也因此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二狗曾经试图去了解白枫眠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但是白枫眠打死也不肯说,自己后来也不敢再问,只怕提起他的伤心事。
只是白枫眠经过那件事后,人变得阴沉了许多,没有了少年该有的朝气。
二狗轻叹了一口气,时至今日,每个人都变了,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然而,二狗之所以要离开白枫眠,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变了,只是,二狗发现他与白枫眠好像渐渐的不在一条路上了,他不希望有一天二人因道不同,发生争吵,彼此怨恨,甚至反目。
二狗不要,也不想看到这一天,唯一的办法就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抽身。
二狗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从怀里掏出了他和白枫眠的那一缕头发,这缕头发从缔结契约那天开始,在自己怀里已经这么多年了,为白枫眠击退了很多敌人,清扫了许多障碍。
二狗将这缕发丝解开了结,捧在一只手里,伸向了悬崖边,一阵风吹来,发丝四散而去,从此以后,再难相聚。
“白枫眠,再见了。”二狗微微笑道。
还尚在林子里的拂云,抱着楚云川慢慢失温的,慢慢冰冷的尸体,泣不成声。
她陷入深深的懊悔与自责之中,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为什么承担的却是楚云川,她心里反复问道,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如果自己能够替楚云川去死,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
小主,
最后,拂云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了一块布,用布给楚云川清理完血迹后,又再次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了一块布,把楚云川的伤口给包裹住。
她知道楚云川最要体面,最爱干净了。
随后拂云凭借着自己瘦弱的身子,背着楚云川离开了林子,楚云川真的有些沉,拂云背着他许久才到闹市。
街上行人步履匆匆,没人知道拂云身上背着一个死人。
一路上,拂云既承受着来自身体上的沉重,也遭受着来自心里的忐忑。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楚云川的父母交代,她也怕他们问自己怎么还活着,一想到这,拂云的脚步越发沉重,脚步也不由得慢了下来。
可是,再怎么慢,该要面对的她也避无可避。
就像草一样,打雷下雨是它的宿命,风吹日晒也是它的宿命。
终于,她背着楚云川走到了楚家大门口,看着敞开的大门,拂云却趑趄不前。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丫环正从里边出来,正要关门,却正好看见了拂云,便赶紧招呼道:“夫人!”
拂云低低的“嗯”了一声。
那丫头看见拂云背着楚云川,还以为楚云川又出去喝酒,喝醉了,便赶紧迎出来道:“夫人,公子这又是喝醉了?”
“公子怎么穿着一身黑,这装扮活像一个刺客。”
拂云没有吭声,那丫头便又说:“快快放下来吧,这一路可沉吧。”
那丫头说着就要去扶楚云川下来,却不料拂云避开道:“不用,我自己来。”
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好……好吧。”那丫头这才欲收不收的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