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说:“已经从外面请了大夫,开了方子,药也喝了。”
陆偃纳闷:“府上不是有府医吗?怎么还要从外头请大夫?”
丫鬟面色尴尬道:“府医是夫人……是秦小姐带来奉养的,今日府医听闻秦小姐与侯爷和离,就收拾了东西跟着秦小姐的嫁妆一起走了,奴婢说老太君病重,求他瞧一眼,他也不肯来。”
陆偃没料到府医竟然也是秦婉养着的,他深吸口气,突然冷静下来,坐在桌边问:“还有什么,你一并与我说了,只拆了家里这些东西,怕是祖母还不会气成这样。”
丫鬟说:“五小姐的婚事也退了。”
陆偃惊讶:“五妹妹的婚事?!”
丫鬟颔首,说起下午的事儿来。
六小姐陆玲霖得知秦婉和离,不好在桃夭跟前发脾气, 憋着一肚子气冲进五小姐陆玲珑的屋子里冲着她扇了两巴掌。
陆玲珑压根都没反应过来硬生生挨了两巴掌,捂着脸怯生生地看着陆玲霖:“六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我这几日连房门都没出呢。又怎么惹着六妹妹了?”
陆玲霖冷笑:“怎么惹着我了?你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你在御前大放阙词,嫂嫂怎会和离归家?”
陆玲珑眼底闪过一抹惊喜,旋即快速垂眸掩饰,无辜地看着陆玲霖说:“六妹妹,我说的是事实啊。”
楚嬷嬷一听秦婉和离,当即一喜,又听陆玲珑所言,翻个白眼:“五小姐这话说得,奴婢这些天教您的都忘了吗?夫妻敦伦方可生子,侯爷与小姐成婚八年未圆房,何来生子一说?”
陆玲珑张了张嘴,讪讪低下头,同时又高兴秦婉走了,这府上也就是自己最大了,六妹妹在外面一贯会装限量温顺,自然不会与自己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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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嬷嬷现在是半点儿不想伺候陆玲珑了,当即又说:“既然我家小姐与侯爷和离,我也就不必在这里伺候五小姐了,奴婢就走了。”
楚嬷嬷微微欠身,转身离开,与桃夭碰面后又得了一方匣子捧着送到陆老太君跟前。
陆老太君也是刚刚吃了药,瞧见楚嬷嬷以及她手里的匣子心里咯噔一下:“你来做什么?是玲珑又闹了?你告诉她老老实实待着别给我惹是生非!”
楚嬷嬷将手里的匣子交给陆老太君身边伺候的丫鬟,道:“这是五小姐的庚帖,我是我们小姐的陪嫁,如今不能再教导五小姐了,东西送到,奴婢就走了。”
楚嬷嬷屈膝一礼后转身离开,终于不用面对陆玲珑那个蠢货了!
陆老太君吃了药还没缓过来,打开匣子看到陆玲珑的庚帖跟订亲信物,一口气没倒过来就晕了过去。
丫鬟说完后很是不忿:“那秦氏也忒狠心!瞧着退婚该是前两日的事情,今日连同和离一起告诉我们老太君,分明就是不想我们好过!”
陆偃眼眸沉了沉,今天他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祖母的身体,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需要静养。”丫鬟不料陆偃转了话题,气鼓鼓地抿抿嘴,又给陆偃奉上一杯茶:“侯爷,老太君这药钱可不便宜。往日都是秦氏花的银子,如今秦氏一走……”
陆偃一抬手:“无妨,赏赐明日就会送来。”
陆偃也没了喝茶的心思,起身离开,可满院子坑坑洼洼,就连住院都被拆了个七七八八,他无处可去,绕了一圈去了齐静院子里。
齐静的小院儿清幽安静,她正看着账册,听到人来,眼睛一亮:“侯爷还没用饭吧?先吃点东西?”
陆偃点头,坐下后拿起账本瞧了一眼,齐静的账做的不错,他又环顾这间屋子。
布置有些简陋,可莫名地让人舒服,不像白晚意那般,想要精致又想要低调,摆设的东西还不能便宜了。
陆偃摇摇头,端起齐静送来的饭,吃了饭就顺势在齐静屋里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