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你怎么哭了?”女人走进他的房间,然后蹲在他的床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她轻轻地擦去他脸颊上的泪水,脸上露出笑容。
“你不会是因为今天要回大学才这么难过吧?”女子轻笑,慈爱地看着雷恩。她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弹了弹他的额头。
“走吧,你爸爸在楼下等你,他要我们一起吃早餐,然后再去机场。”
当她离开房间时,雷恩只是茫然地盯着门口。从床上起身之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棕色的短发,肌肉发达的身材,和现在的样子相比,显得有些不一样。
他突然转过头,从床边的床头柜上抓起手机。他检查了日期,然后手机突然掉到了地上。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是他见到父母活着的最后一天。
“这是怎么回事,我和影子他们在藏身处,怎么现在却在这里了?”雷恩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低声说道。他将右手放在上面,回忆起失去知觉前的最后记忆。
“我记得,我们在找那个混蛋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胸口一痛,他找到了我不是吗?”雷恩突然坐在床上,慢慢开始穿衣服。
“这是幻觉,是梦吗?”他一边想着,一边缓缓离开了房间。他家二楼的走廊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墙上挂着他家人的照片,而他父亲的奖项和许多奖杯则放在楼梯旁边的玻璃柜里。
他慢慢地走下楼梯,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胸口发紧。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父亲了,大学的时候他们经常打电话,有时趁母亲在场的时候视频通话,聊聊,三个人在一起,有时影子会在那里,影子的父母也会在那里。
他走进餐厅,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这个他一生的偶像。乌黑的头发垂下来,一直垂到他那双锐利而令人生畏的眼睛,在从窗户倾泻而下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浑厚的肌肉从衬衫里凸出来,仿佛随时都会撕裂,粗糙的双手,满是老茧,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你终于决定加入我们了啊,雷恩坐下吧。”当他用叉子指着一把椅子时,他的父亲给了他一个顽皮的傻笑。雷恩慢慢地走向椅子,继续盯着他的父亲,他正在从放在桌子上的平板电脑上阅读新闻。
他的母亲从厨房出来,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很简单,一些炒鸡蛋、酵母面包、煮土豆和一份沙拉。他们都开始慢慢地吃东西,同时保持沉默。他们都不喜欢在吃饭时说话,所以他们通常把谈话留到早餐后。
吃完早饭,妈妈总是会准备好茶,他们就在客厅里一边看早间新闻一边聊天。雷恩喜欢他们的小传统,尽管他的父亲乍一看似乎很严厉,但事实是他恰恰相反。当他需要的时候,他总是在他身边,第一次心碎时,他的父亲只是闯入他的房间,然后强迫他和他一起去一次短途旅行。
这次旅行、他们的谈话以及最后的景色让他的一切变得更加轻松。他的父亲总是知道如何让他振奋起来。当他第一次输掉一场比赛时,他的父亲只是嘲笑他。整整一个星期,他都会讲一些让雷恩非常恼火的笑话,当他最终厉声说道时,他的父亲只是带着高兴的微笑看着他,问道:“终于结束了,嗯?”
这个人的帮助方式很奇怪,但它是有效的,这一点是肯定的,至少对雷恩来说是这样。终于,早餐吃完了,大家都去了客厅,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雷恩坐在沙发上,握紧了双手说道。电视开着,他们现在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新闻。
他看了一眼父母,坐在沙发上喝着热茶。他记得这一天,他们一整天几乎没有说话,只是在机场里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出发了。这是他最大的遗憾之一。
“妈妈,爸爸。”
“嗯,是的,君临?”他的父亲看着他问道。
“你知道,我,只是这样。”雷恩抓着头,结结巴巴地说话。他看了看父亲和母亲,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地面。
“我爱你们,谢谢你们一直在我身边。”他悲伤地微笑着,看着父母,眼里再次涌出泪水。
“统治。”
“可是我不能留下来,我、我怕再呆下去我就不想走了,那些家伙还需要我你知道吗?”他温柔地微笑着,嘴唇颤抖着,泪水从脸颊上滑落。他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说道。
“谢谢。”当他在父母困惑的目光下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时,他最后一次告诉了父母。
“统治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