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南氏一族,从此彻底跌落神坛,遭人诟病,只能做阴沟里爬行的老鼠,人人喊打。”
“我早已是死人一个,又何来活人以身入局之说。”
“所以……所以,那日,如果那红衣女子醒不过来,宣赢的后手便是你?”南陆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
“皇帝当然不会死,更何况凭你?一个小小的县令?”
“四十年,你骗了我四十年,骗了所有人四十年。”
“呵——老婆子从来不骗人。”
“对了,再提醒大人一句,别死,否则,你的妻儿子女怕是就得替你受罚了。”
“老婆子就先告退了。”
晴雨婆婆缓缓走出了房门。
南陆低着头,不断冷笑,颤抖着身子,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活了一世,竟做了别人的棋子,却浑然不知。
悲哀啊!无趣啊!
“陛下,已经烧光了……”
“绕到后面,继续向前走。”
“是。”
一炷香后,马车停了下来。
两个黑衣人跑了过来,掀开帘子,车内空无一人。
“跟丢了?”
“这附近没有藏身之处,人去哪儿?”
两人目光向四周扫视了一圈。
“守着。”
宣赢和金影穿过途中的竹子林,来到一处木屋。
陈明义闻声走了出来。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了,起来说话。”
话毕,三人走向屋内。
“这几年,在沿连过的可好啊?”
“多谢陛下挂念,终是不负陛下期望,不负章兄所托。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做得很好,听说你陈家几代产业被人夺去了?”
“身外之物,不足挂齿。再说,臣一心只想闲云野鹤,浪迹天涯,夺了就夺了。只不过就是演了点戏,找点乐趣罢了。”
“你倒颇有章知谦那游戏人间的作派。”
“说起来,不知陛下与章兄可有联系?臣先前写的书信就像石沉大海,音信全无。”
“他……再也收不到了。“
“为何?”
“他被人杀了。”
“何人所为?以他的身手谁人能伤他?以章兄的为人,怎会有仇家?”
“不清楚。我到的时候,只见了一面,再次听到他时,已经被杀了。”
陈明义眼中悲愤交加,他没想到,一年前那一面竟是最后一面。
大约三个时辰后,马车掉转,金影驾着马车,飞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