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放到我的房间!”柳湟冷冷说道,看了眼柳诞,“你退下。”
柳诞随之止步,看着柳湟走远,眼中的悲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欣喜,是得意。
他舒了口气,步伐轻盈了许多,转而回到自己的房内,趴在床榻上,声音稚嫩清脆的说道,“哥哥,你送的惊喜我不喜欢,现在这样,才是我喜欢的。”
他胡乱踢掉靴子,躺在床上,咯咯发笑。
柳湟让下人准备好洗澡水后,关上房门,掀开白布,褪去王爱媛的衣物,抱起她,将她放到水里,轻轻为她洗去胸口的血迹。
“媛媛,伤口沾水,会有点疼,我会轻一点的。”他温柔的说道。
胸口处,剑痕是细小的齿状,快准狠。
可王爱媛会得罪谁呢?
他的仇家无非就是生意往来,天心阁不可能,南陆和海十八早不成气候。
芳华楼,在沿连仅次于天心阁的情报中心,明面上属于他,可背后之人依然姓伊,不可能出手。
明日酒楼,陈家几代产业,虽用了手段才得来,但如今陈明义上任沿连知县,没有理由在背后整自己。
长乐坊和怡香院,完全属于生意交易,不掺杂任何私人恩怨和各方势力,所以无仇。
银海赌坊,东凉国人的产业。当初将宣赢和他身边人的所有信息都给了熏风,又加上提供一小部分王家暗道机关拓印图纸,和王伟坤所制造的大炮零件。所以不仅银海赌坊,甚至以此交换了东凉驻兵地图。和他无仇,更不至于杀我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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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湟思来想去,把所有他能得罪的人都想了个遍。
突然想到李暮烟,那位妖异女子。
擦拭完后,将王爱媛抱到床上,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箱子,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凤冠霞帔。
他为她梳妆,然后穿上华服,头戴凤冠,红润的嘴唇让他产生一瞬的错觉,她好像并未离开他。
眼泪落下,他拉着她的手,终于泣不成声。
在她手背落下一吻,而后擦去眼泪,起身,打开房门。
“去把庆云客栈的掌柜叫来。”
“是。”
他关上房门,与王爱媛并排坐着,她靠着他的肩,他一手揽在她的手臂处。
就这样坐着,他说起初遇的时候,说起柳诞可以无所顾忌的缠着她,他自知心中龌龊,不敢靠近她,只能远远看着她和柳诞欢声笑语。说起那时候杀人,将他们推到湖里,是因为那些人嘴巴不干净,诋毁议论了她,所以活该。说起陈平安和她妻子,他见不得有人说一点她的不好,如果有,他见不得这个人还活在世上。说起过去那些死去的所有人……
………
门外响起敲门声。
“公子,人到了。”
柳湟将王爱媛放在床上,起身出了房门。
“我问你,今日李暮烟可出过客栈?”
“没有,她早上起来就和那位爷下棋,直到下午吴达和卜衍回来,几人说了些什么,吴达和卜衍就上楼了,卜衍好像与人打斗过,背部的伤又出血了。”
柳湟若有所思,便让那人回去了。
他艰难地发出嘶哑的声音。
“去,准备夫人出殡事宜。”
那人应下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