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君满意地点了点头,比冬雪还要聪明机智。
手指靠近眉心,淡淡的絮状气体流入指尖,苏落一刹那间仿佛感觉灵魂被抽离,整个人轻飘飘的,眼神开始呆滞。
夜千君收了手,苏落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中,他打横抱起,放到冬雪旁边。
第二天,苏落先醒了过来,看了看四周,意识到环境的陌生,突然坐了起来,冬雪也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看到和苏落躺在同一张床榻之上,也坐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冬雪不解的问道。
“我不知道。”苏落下了床,她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只记得夜千君让她抬起头来,之后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冬雪也跟着下了床,她的记忆里,昨晚进了大殿后,看到夜千君躺在榻子上,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们两个终于醒了,公子都出去了。”贝小果看到他俩走了出来,跑到她们面前,又说道,“快说,昨晚······和公子······是不是······”
佳佩瞪了一眼二人,没好气的说道,“以为自己攀上高枝做凤凰了?醒醒吧,还不知道是哪里的野树烂枝,一不小心跌下来可就惨了。”
“你什么意思啊?哟,也是,自己一把年纪的,想爬还爬不上去呢,只能在树下,边吃鸟屎边嫉妒她们比你年轻比你美。”贝小果听不下去了,她从一开始就看不惯这个倚老卖老,又坏心思比头发还多的佳佩。
“那你呢?你不也是挑剩的吗?和我又好到哪里去?”佳佩说道。
“我比你好一万倍,才懒得和你比。”贝小果大吼了一声,拉着苏落走到别处。
苏落她早就认识,平日里都是跟着静公主的,自是知道她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并不难相处。佳佩和冬雪虽第一次见,但她这个人最重眼缘,第一眼就觉得佳佩面相不好,看起来尖酸刻薄,是那种随时背地里给你递刀子的小人。冬雪长得水灵,说话总是带笑,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在这深宫内,这样的人总是最讨喜的。
“小果,别理她,你就是比她好一万倍。”冬雪声音很柔,听着就让人舒服。
“是啊,这里靠近冷宫,才没人听她的指使。”苏落也说道。
“我才懒得和她计较呢,爱嫉妒的老女人,看她嚣张多久。”贝小果瞪了一眼佳佩的方向。
三人一同走进殿内开始收拾,打打闹闹,欢声笑语。
“冬雪,你擦桌子怎么这么温柔?”苏落看到冬雪仿佛来回轻抚桌面,好像和几岁孩童玩一样,终于说道。
“落落,你还说冬雪,你看你地都擦了这么久,反反复复都是这一块地方哎。”贝小果大声说道。
两人愣了愣,心里觉得自己刚才应该是跑毛了,相视一笑。
夜千君不知何时又坐在窗户口,苏落发现时,不觉吓了一跳。
“胆子这么小啊?”他懒懒地说道。
“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贝小果跑到苏落身旁,说道。
“你们吵架的时候。”
“啊?其实我平常说话很温柔的,就和冬雪那样的。”贝小果脸红着低下头,小声解释道。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大吼大叫的人。”
夜千君说完笑了笑,撑开折扇,头向后靠去,闭目挥扇。
宣赢将最为重要的奏折批完,走出乾乐宫没多久,就看见宣静向他跑来。
这家伙昨晚找他说了一大堆李暮烟的不是,最后才有意无意提到夜千君,连哭带撒娇的让宣赢替夜千君这个可怜的人做主,于是,没吃两口晚膳的宣赢,无奈地下了旨,连夜让夜千君搬离子衿宫,远离李暮烟。
看着这家伙越走越近,神色还有点慌张,按她一贯的作风,又要让宣赢做什么事情了。
他看了眼高力,高力点头明白。
“哥哥,这么着急不会是来看静儿的吧?”宣静仰着脸,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宣赢,先开口道。
“哎哟~静公主不知道,陛下,最近事务繁多,乾乐宫的桌子上都摆不下奏折了,喘口气之余,陛下刚才还让老奴给公主准备您最爱吃的桂花酥呢。”
“高力,我就问一件事,不耽误时间。”她娇声说道,“哥哥,你把夜千君送去哪儿?苏落和贝小果还不带他来扶摇宫玩,我好无聊。”
“还他自由,送出宫了。”宣赢说道。
“啊?哦,他想要自由。”宣静有些失望,她看向宣赢,知道哥哥从来不会骗她。
她走到桂花树下,抬头看向天边,心想,他会不会再出现了呢。
宣赢看到宣静失望的神色,心中有些不悦。
在去子衿宫的路上,碰见了海昭仪,她身着淡黄色长衫,正背对着宣赢赏花,等到宣赢走近,先是一惊,而后如惊慌的小兔,欠着身子行礼,说话间若隐若现的梨涡更显妩媚,曼妙柔软的身子好像风轻轻一吹就要倒地似的,让人心生怜爱。
“你怎么在这里?”宣赢说道。
“陛下,臣妾也不知,许是太过思念陛下,心中有了感应牵挂,才不由自主来到了这里,只愿见能够遇见日日夜夜思念的陛下。”她娇滴滴的说道。
“回去吧,朕有空自会来流云宫。”
宣赢说完就向前走去,海昭仪见状,轻声啜泣道,“臣妾只恨自己无法替陛下分忧解难,这是臣妾为陛下缝制的安神香囊,希望它可以时时刻刻陪在陛下身边。”
宣赢看了一眼金色香囊,其上绣了一朵柔云。
又看了一眼高力,高力接过,而后两人去了子衿宫。
海昭仪望着宣赢的背影,心中更恨子衿宫住着的李暮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