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那一天,天空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来,厚重的乌云层层叠叠,如同一座座黑色的山峰压顶而来,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我身着华丽的嫁衣,那鲜艳的红色此刻却显得如此刺眼,仿佛是用鲜血染就,每一寸都在刺痛我的双眼。金线绣制的凤凰在裙摆上熠熠生辉,可那璀璨的光芒却无法照亮我黯淡的心情。我呆呆地望着这身嫁衣,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裙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头戴沉甸甸的凤冠,璀璨的珠宝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那光芒映在我的脸上,却只映出一片凄然。我紧咬着下唇,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身旁的侍女轻声说道:“公主,您今天真美。”
我凄然一笑,目光空洞:“美又如何?这不过是一场悲剧的开场。”
我缓缓抬起手,试图触摸那看不见的未来,却只抓到一片虚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公主,莫要伤心,也许……” 另一个侍女欲言又止。
我打断她的话,声音颤抖:“也许什么?这一切已成定局,我已无处可逃。”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更增添了几分悲凉的气氛。
红盖头下,我的视线模糊,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眼前的世界仿佛被一层水帘所笼罩,只能隐约看到脚下的路。我紧攥着手中的丝帕,那丝帕被揉得不成样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根根凸起。
我的心如同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寒冷和恐惧将我紧紧包围。“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牙印。
“公主,您慢些走。” 旁边搀扶着我的侍女轻声说道。
我仿若未闻,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痛却又麻木。
“这就是我的命运吗?” 我喃喃自语,泪水不停地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那鲜红的嫁衣上,晕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周围的喧闹声仿佛离我很远很远,我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元修,我该怎么办?” 心中的呼喊无人能听见,只有无尽的痛苦在心中蔓延。
随着礼乐声响起,那喜庆的旋律在我耳中却如同哀乐。尖锐的乐声像是无数根针,一下一下地刺着我的耳膜,让我的心愈发揪紧。我被人搀扶着缓缓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痛苦而无奈。
我的双脚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每抬起一次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那颤抖从心底深处传来,逐渐蔓延至全身。
“公主,您可得撑住啊。” 身旁的侍女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担忧和不安。
我微微仰头,努力不让泪水滚落,可眼眶中的泪水却越积越多。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问着,嘴唇被咬出了血痕,那一丝疼痛却丝毫无法减轻内心的痛苦。
周围的人们欢声笑语,那热闹的场景与我内心的悲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望着前方,一片朦胧,仿佛看不到未来的方向。
“这就是我的命吗?” 我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风吹过,掀起了盖头的一角,我看到路边凋零的花朵,它们在风中瑟瑟发抖,就像此刻的我一样,无助而凄凉。
“公主,您小心些。” 搀扶我的侍女轻声说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触碰到我脆弱的神经。
我没有回应,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目光呆滞,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心中满是苦涩。那苦涩如同一股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我的内心,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元修,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好起来。” 我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期盼和深情。我的眉头紧锁,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向命运诉说着我的不甘。
周围的宾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东吴的公主也是可怜,摊上这事儿。” 一位宾客压低声音说道,脸上带着同情的神色,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好奇和窥探。
“嘘,小声点,别乱说话。” 另一位宾客赶紧捂住他的嘴,神色紧张地环顾四周。
我充耳不闻,此刻我的世界里只有无尽的悲伤和对元修的牵挂。我的心早已飞到了元修的身边,眼前的热闹与繁华如同虚幻的泡影。我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泪水还是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元修,只要你能好起来,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 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脚步越发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钧的重量。
夫妻对拜之时,四下起了风。那风来得突然而猛烈,呼啸着席卷而来,如同命运无情的捉弄。狂风肆意地吹刮着,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老天在愤怒地咆哮。
众人的衣衫和发丝在风中凌乱飞舞,我的红盖头也被风掀起了一角。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按住,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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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风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有人在人群中抱怨道。
“怕是不吉利哟!” 另一个声音小声嘀咕着。
我听到这些议论,心猛地一沉,却又只能强装镇定。
风似乎要将一切都摧毁,吹得周围的帷幔烈烈作响,桌上的酒杯和碗碟也摇摇欲坠。宾客们纷纷用手遮挡着脸,神色惊惶。
而我,在这狂风中,身子微微颤抖,心中满是悲凉。“难道连老天也在嘲笑我的无奈吗?” 我在心中悲叹。
此时,身旁的新郎似乎也被这狂风搅得有些心烦意乱,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在风中显得模糊不清。
风猛地掀开我的盖头,我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萧元昭的眼睛。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喧嚣都在瞬间消失,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们两人对视的目光。
他的眼睛深邃如海,里面似乎藏着无数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我呆呆地望着他,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这是一场不情愿的婚礼,忘记了周围还有众多的宾客。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嘴唇微微颤抖,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他的目光让我不知所措,想要移开视线,却又仿佛被某种力量紧紧锁住。
萧元昭的眉头微微皱起,嘴角紧绷,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视扰乱了心神。
“你......” 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咬了咬嘴唇,眼中的泪水在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这......” 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都是命。” 说完,我迅速垂下眼帘,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年少的他,手上端着代表元修太子身份的玉契,身子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似乎随时都会断裂。眉头紧皱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仿佛那褶皱里都藏满了他的愁苦与烦闷。
他的眼神冷厉,极其不愿,那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他紧咬着牙关,脸部的肌肉微微抽搐着,那紧绷的线条好似刀刻一般,彰显着他内心极力压抑的怒火。
“为何要我承受这一切?” 他在心底愤怒地嘶吼着,双手因为过度用力握着玉契而指节泛白。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在向命运抗议。那愤怒如熊熊燃烧的烈火,炽热而狂暴,要将所有的不公与压迫都烧成灰烬;不甘似汹涌澎湃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冲击着命运设下的重重障碍。
“我绝不屈服!” 他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力量,仿佛是从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的誓言。
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被他这股汹涌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无奈与悲哀,心中一阵刺痛,仿佛有一把尖锐的匕首猛地扎进了心窝,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像决堤的洪水,肆意地在脸颊上流淌。我微微颤抖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拭去脸上的泪水,可那泪水却越擦越多。我的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我……” 我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音沙哑而破碎,带着无尽的凄楚。望着他愤怒又不甘的眼神,我的心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
我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稍微镇定一些。“为什么会这样?”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
他依旧紧握着玉契,身子微微颤抖,那股愤怒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我多想走上前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可我的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无法挪动分毫。
“难道我们真的无法挣脱这命运的枷锁吗?” 我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问道。然而,回应我的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和那无尽的沉默。
“为什么会这样?” 他终于忍不住低声吼道,那声音仿佛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悲愤和压抑的痛苦。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血丝布满了眼球,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我别过头,避开他的目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那泪水冰凉刺骨,仿佛要将我的心也冻住。“这都是命……” 我哽咽着说道,声音细若蚊蝇,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风依旧在吹着,像是一个无情的掠夺者,肆意地摆弄着我们的衣袂和发丝。风呼啸而过,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悲惨的局面哀鸣。吹乱了我们的心,也吹乱了这荒唐的婚礼。
我望着远处,眼神空洞无神,喃喃自语道:“命运为何如此弄人?”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骨节泛白,怒吼道:“我不信命!”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信又能如何?我们终究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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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风中飘来了一片枯黄的树叶,落在了我们的脚边,仿佛是命运对我们的无情嘲弄。
后来,我在宫中的闲言碎语中听说了萧元昭的事情。每当提起他,那些宫女太监们总是神色紧张,压低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惊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