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初恋还真的就是件小事了(2 / 2)

虐待爱情 胡宇伦 2481 字 25天前

回到学校的第二天,我的脸上带着伤。我的父亲第一次打了我,用他腰上的皮带,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说,正是事业上青黄不接的年纪,如今我知道他工作上承受了多少压力,我的成绩单多少是能够慰藉他的良药,但这良药必须一直吃,一但吃错了药,辛苦多年的老父亲就很难接受了,我和一个女生消失了两天,对他来说,不教育教育我,于我于他于整个大家族于他的单位、领导还有他面对的压力,都是说不过去的。

但我当时觉得,脸上的伤痕,是我的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她的一半,这个奖章是为她受的,我愿意承受这一切损失。此刻,我觉得,我终于能和她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了,我用我的卑微和“勇敢”,或许能换来了她的垂青。我十分享受同学们议论我和她的事情,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在全校面前读着:“我认为到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时,心里却迸发着“我喜欢郭媛”的潜台词。

郭媛暂且是她的名字,她真正的名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一切的一切,从她告诉我她怀孕了开始,都是我为她纳的投名状,我不在乎她的过去,我只希望,从现在起,她能喜欢我。

后来我知道了,同学们的议论,让她成为了我的女朋友。班主任不在的时候,我会偷偷的跟她后面的同学调换位子,坐在她的后面,看着她发间露出的耳垂发呆;难得的休息日,我会约她出来,在这个不大的小城市里走走;天色晚了,她偶尔让我牵她的手;她课每的第一页都有我为她做的注解;我希望将来她能和我考进同一个城市,然后在那里生根发芽,过我们自己的生活;我把我的每一件物品,都刻上了她的名字,或者她名字拼音的前两个字母。

我傻傻的觉得,只要有了爱情,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

只能说琼瑶剧害人,误了多少青春年少,留下多少凄苦爱情。

然而从头到尾,她对我的靠近,始终觉得冷淡。独处时,她永远在碎碎念那个队长,他哪里优秀,我哪里不如他,班主任是个多么不讲情理的人。除此多外,就是警告我,不要老是和她走得太近,我们还是学生,我们要学习。

多年以后,我突然想起了当时的心情,那是阿Q说的: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造物主的伟大之处在于,他会把一切事物都变得迷离起来,让你抓不住头脑,于是便有了深情留不住,套路得人心的桥段。男人爱好逼良为娼,又劝妓女从良,根本的想法,无非是把如玉美人占为己有,良家不下水,没有机会,妓女机会多,但又不是专属,逼良为娼与劝鸡从良,都是“和尚不能摸,洒家随便摸”的技术性修正。我在懵懂时期实践了这个道理,代价可谓不菲,太过深刻。

但当时哪里懂得?只是太过年少,自以为一片深情,但蝴蝶再美,终究飞不过沧海,处男再纯情也抵不过渴望艳情的人性,进化的动力推动你去接近异性,去征服她,让她为你生儿育女,从你体内分泌雄性激素时,你就已经开始实践这个道理了。你说你梦见了仙女,多半是你省略了后半段,你对仙女干了啥……

但那时的我哪懂那个?

碰巧高考完我约她出来玩,她说她不舒服,我买了炸串敲了她家的门,她坐在家里吃冰西瓜,又碰巧她的父母不在家,又碰巧她不情愿的邀请我进了她家。她把我所有送她的礼物都放进了一个箱子里,还有我为她做的笔记,我在她房间旁边的柜子边上看到的。

她的床头上挂着一件球衣,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心里很愤怒,我那时反倒觉得我应该是个笨蛋,体会不到这个细节,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单方面的,她不喜欢我,却也不告诉我,害我浪费了这么多。此前我引以为傲的付出,如今都成了耻辱。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也不看我。但此刻我眼里的她,手里端着一副汤药,却是另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兴高采烈的说道:“大郎,该吃药了!”。什么药我不知道了,什么官人我也不想管了,我的心里只剩下了那句话:“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我的尊严呢?底线呢?和尚摸得,我TM也摸得!

小主,

就是这种感觉,小腹上有一股气,直冲脑门,我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世界一下子变成了黑白两种颜色,我、她还有她的那张床,是这个世界唯一的色彩,我发疯似的把她推倒,又压在她的身上。我心里恐慌,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对,我应该先亲她!对,就先亲她一下!

她似乎知晓我的想法,急忙把头转过去,不敢看我,发抖,也不发出一点声音,侧过身来,用胯死死的顶着我的下体。

她的呼吸很沉重,她很害怕,对于我,她严防死守。

然而这一切,曾经在西门大队长面前,门户大开,她那100Hz到Hz的声带,曾经为那个小子演奏过动人的天籁。

CNM,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不爱我你早说,我也不至于废这么大的劲,不行,老子必须要亲一口才行。

她把护在胸前的手推向我的下巴,嘴里挤出了两个字:“不行”。

我的下巴很疼,她用了十成的力气,如果我坚持亲下去,我想她会把我的下巴推到脱臼吧。在她小臂的这个距离上,我仔细的观察了她的脸,这是女孩特有的轮廓,我想吃掉的,就是这个轮廓中的嘴唇。她害怕的样子都让我心动,我伤害不了她,在她面前,我不可能做到任何事情。我的下巴太疼了,我无法前进,外面的法律在等着我,我无法践踏,可能她父母正在回家的路上,我无法判断,更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爱我,我无能为力。

因为我不配。

一种久违的自卑感又涌上来了,那是来自人类基因池的嘲笑,用于定义我的那23条染色体此刻正停留在历史的回收站里,等着右键一按,然后清空。

我像个失败者一样,从她的身上爬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是间隔几秒,我又勉强自己站起来,抢先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就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是的,对不起,我家的列祖列宗。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她的眼里满是恐惧,她希望我快一点离开她的家。我想,她刚才为我开门的时候,脑子里一定是一片空白,否则她不可能会让我知道她房间里的秘密,又或者高考结束了,可以对我摊牌了,是时候让我知道一切了,故意让我进了她的房间。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结果如此,过程只不过是后面用来点缀的托辞。

回来的路上,我一根一根的数着小区里的绿色栏杆,每一根上都有着斑驳的锈痕,我试图在这片年久失修的栏杆里找到一根完美的,没有掉漆的,但我失败了。那天晚上,没人发现我躲在被窝里哭,高三暑假结束后,将有三个月的自由,然而,我必须要分解掉大脑里有多巴胺。她把我送她的东西和笔记都托人还给我了,那个纸箱和我那天在她家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我心里知道,记着她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给自己徒增痛苦。多年以后,我甚至有点感谢她,感谢她没有让我一直这么备胎下去,这可能是她对我的一点仁慈。

所以,小伙子们,每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