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苏河湾租了一个大平层,Cindy在那块一百多平的阳台上布置了一个秋千,我们还养了一只秋田犬和一只布偶猫。
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了,我们坐在秋千上看着东方明珠聊天,屋子里的布偶猫睡在柴犬的身上。
我总会对Cindy说,她是我唯一一个不在意历史的婊子,Cindy则会告诉我,我是她唯一一个不在意金钱的富二代,我们总觉得这样的身份还挺搭配的。
小主,
好日子过了接近一年便东窗事发了,老家的朋友来上海看我,跟我和Cindy拍了合影发在朋友圈,他老爸看到了那条朋友圈然后发给了我老爸——一切都完蛋了。
老爸从老家直接飞到了上海,在小区楼下截住了我和Cindy,他指着我们破口大骂。事实上,他其实不在意我泡了他女朋友这件事,他只是坚信Cindy是个物质的女人,他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一个蠢货。
那时,我跟他彻底撕破脸了,他也就断掉了我的生活费,最开始我觉得断掉生活费只会持续个一两月,直到四个月后我彻底没钱付房租去求他,他则冷漠的告诉我,要不然别花他的钱,要不然和Cindy别再联系。
于是我跟Cindy从苏河湾的大平层搬到了中远两湾城的一室一厅,苏河湾大平层房租8万一个月,这里只需要8000块。
情况变成了Cindy养我,她之前攒的几万块钱让我们的生活不至于太落魄,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和Cindy挺像的,我们都是两个好逸恶劳的废物,只不过我靠老爸生活,她靠干爹生活,如果我不是富二代,是个美女,谁说我不会和Cindy一样呢?
但我还是去找了工作,我在一家奢侈品买手店里当店员,一个月六千多,甚至连房租都不够付。
但也因为这份工作,我和Cindy的隔阂变得原来越多,我每天晚上八九点才下班,可我总怀疑Cindy在我上班的时候会偷偷跑出和男人约会。
我的控制欲变得抓狂,甚至她连和姐妹去喝下午茶,我都会要求她一直和我连着视频。她无数次和我强调她不会做那种事,但可能是我骨子里就觉得她是那种爱钱的女人。
明明大部分生活开支和房租都是她来付的,她也的确不图我这个被老爸断了生活费的人什么,但我却总是气急败坏的和她吵架。
即便什么也没有,我却总要翻看她的手机,把她微信列表里所有看起来有点钱的男人全都删掉了。
我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吵架,就是因为我看了Cindy的手机,她的一个姐妹劝她跟我分手,明明Cindy说了她不愿意分手,但我还是怒不可遏。
我说了太多很难听到不可原谅的话,我大骂她就是个婊子,大骂她拜金,我说她绿了我老爸也一定会绿我的,我说她是不是每天都在等着我提分手好结束现在的狗屁生活…我还打了她。
每当我回忆起那一次吵架,我都会陷入沉重的后悔里,我讨厌那个无能的自己、那个推卸责任的自己。
她带走了那只布偶猫,我留下了秋田犬。我知道分开之后她过的一定会更好,我也又回到了一个富二代的生活,当然是在我老爸的一通苦心开解下,他告诉我那个女人就是图钱…
可后来我遇到了很多图钱的女人,却再也遇不到一个让我爱上的婊子。
一位物理学家曾经说过:“65万个小时后当我们氧化成风,变成同一杯啤酒上相邻的泡沫,变成同一盏路灯下漂浮的尘埃,宇宙中的原子并不会湮灭,而离开你的人仍然在一起。”
我不学无术,所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希望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