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太安静,陈言打开电视机来回切频道,因为回来的时候遭遇堵车,加上回到家又做饭,电视机上已经在播放晚间档的节目了,陈言随便选了一个很热闹的民生节目,刚好下饭。
其实陈言早有预感向激川的爷爷会提向激川的婚事,首先向激川今年已经31岁了,再往后拖就会错过所谓的黄金婚龄,而且这样一个不参加家族事业的孩子,早点安排着结了婚也算是实现利益最大化的利用,所以前年开始向激川的爷爷就越来越频繁的要向激川回家,也要向激川去参加一些场合,甚至开始经常在公开场合夸赞这个孙子,这一切的一切应该都是在给向激川结婚这件事铺路。
按照向激川那个性格,只怕想要他老老实实去结婚没那么容易,但是人总是怕被捏住软肋,陈言知道想要让向激川就范说难也不难,看向激川刚才那个恍恍惚惚的样子,自己八成就是那个威胁向激川的筹码,向家老爷子明着肯定是不敢把自己怎么样,至少物理层面上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但其他层面真的不好说。
陈言倒不害怕这些,他只是担心向激川冲动之下为了自己干傻事,刚才在枕星河的别墅之所以没有跟向激川谈这些,一是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二是他也需要向激川慢慢的去想一想,以向激川对自己的了解,只要给他时间他肯定能想明白。
吃完饭陈言正在收拾厨房,洗碗机报洗碗块不足,陈言拉开壁橱翻出来一盒,这时候手机亮了一下。
陈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是向激川发来的一张现场的照片,从桌上的摆设来看宴会已经结束,宾客们面前都摆着餐后甜点,向激川的桌面上右边放着一只很漂亮的手,指甲修的很精致,指尖渐变的裸粉色指甲油非常高级,手上戴着一只闪闪发光的钻石手镯,标志的蛇头和两圈的满钻,看来向激川这位女伴出身也不低。
“看来伙食不错,”陈言把水槽擦干净以后洗了个手,脱下围裙坐在沙发上“甜品也很精致。”
“没什么意思,快结束了,”向激川很快回复“感觉很困。”
“我先去洗澡了。”陈言不太想在这个时候跟向激川多聊,直接结束了对话。
陈言的微信头像是一张黑底色的图片,上面用白色的线条画着一个火柴人的上半身,是陈言用手机上自带的绘图软件画的,从陈言注册微信起就一直用这个头像,向激川说看着像张遗照,陈言说你懂我就好。
等向激川回来,玄关柜上面的壁灯暗暗的亮着,是陈言给留的,卧室门关着,门下的缝隙里一片黑暗,看来陈言已经关灯睡觉了,向激川走到阳台,陈言早已经把给向激川准备的浴巾和睡衣挂在了晾衣架上,向激川下午已经洗了个澡,所以只是简单冲个凉。
陈言睡得很沉,向激川定好闹钟,手机提示四小时十七分钟后响铃,向激川多少有点不愿意这么早结束难得的假期,但是睡觉这种事一旦有人陪困意总是会很快传播,向激川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因为不想陈言再回来放车折返跑一趟,所以去机场两个人一般都是打车,一路上向激川因为心情不好一直没说话,陈言因为没睡醒直接又在车上睡着了。
在机场吃早饭的时候,陈言总算是找回了点神志:“那边现在肯定冷,你记得多穿点。”
“嗯,你要出门的话也要记得按季节带衣服,”向激川看了看表,还有时间,“你不问问我女伴的事情?”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主动去问,”陈言夹起一个蒸饺“她怎么啦?”
“之前不了解,但根据她的反应来看,我现在在那个圈子里还是有一定的恶名的,”向激川笑“多亏向平川和他妈,他们估计没少给这些闲话添砖加瓦。”
“还有这种好事啊,这你倒是真的应该谢谢他们,”这倒是意外之喜,陈言听了也不自觉笑出了声“他们干这种傻事,对自己一点好处没有,倒真的是帮了你的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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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说?”向激川伸手摸了一下豆浆杯,还很烫。
“本来向你们这种家庭,这种秘密肯定是藏的越深越不为外人所知,结果他们非要自以为偷偷摸摸,结果弄得别人都知道,这让你爷爷知道了,你的婚姻价值大打折扣,心里肯定是很不爽的啊,但是这对你很有好处,至少就算你爷爷想给你提,人家也不愿意,”陈言吃咸豆腐脑,正在拌卤子,汤勺和瓷碗叮叮当当的碰撞在一起,声音很好听“人家不愿意这就对你很有利,毕竟你刚好也不想结婚。”
“这倒是,估计昨晚老爷子气的够呛,”向激川吹了吹杯里的豆浆“昨天那姑娘一上车就跟我聊了一会儿,然后说感觉不我像有神经病。”
“那你怎么回答她的,”陈言警惕起来“你不会又说‘以前得过现在治好了’这样的傻话吧。”
“那倒没有,毕竟你之前也交代过,我知道的,我说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向激川吸溜了一口豆浆,实在是烫,没法喝,只好放下了。
“这就很好,”陈言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说真的我觉得你被社会毒打了几年真的是越来越成熟了……”
“但我没你肯定不行,”向激川很担心陈言接下来会说什么自己可以放心闭眼了之类的话,于是直接打断了陈言“昨天不是你提前交代的话,我可能真的会拿想跟你结婚给堵回去,不过即使我没有这么说,我爷爷也很委婉的表达了在他面前我护不住你的意思。”
这威胁的手段和陈言的预想差不多,但因为向平川母子的神助攻,现阶段向激川肯定是找不到结婚对象的,这是陈言没想到的,本来有点犯愁的难题却因为敌人犯蠢意外得到了喘息的机会,陈言甚至都有点欣赏起向平川的母亲了。
“拿我来拿捏你,你爷爷这么大岁数了手段不减当年啊,”陈言往嘴里塞了一勺豆腐脑“还是那么的直接又恶毒。”
“随便他,”向激川伸出勺子在陈言碗里挖了一勺豆腐脑“反正昨天那个姑娘肯定成不了,坐我旁边能躲多远躲多远的,搞得好像神经病也会传染一样。”
“你才不是神经病。”陈言把碗往向激川这边推。
“你有脸说?”向激川又来一勺“全世界就你骂的最欢。”
总算把依依不舍的向激川送到了安检口,陈言看着过了安检的向激川远远地跟自己挥了挥手,陈言也挥了挥手。
在地铁站等地铁的时候,陈言打开了厂子的网店看了看,依旧是销量惨淡。
陈言本来是不想开网店的,但是因为现在的就业形势,各级政府都在为毕业生们积极访企拓岗,桦林制衣厂虽然不大,但是也在访企之列,镇政府的相关工作人员来了四五次宣讲政策以后,厂子设立了电商运营部,招了两个电子商务和网店运营有关专业的毕业生,开起了这家网店,要不是上次定制三十条腰封的买家是从淘宝店下的单,陈言都快忘了厂子还开着淘宝店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