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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敌困之。剥,不利有攸往——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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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试探
没有风和云的八月,光和热毫无保留地洒向大地,柳枝无精打采的低垂着,仿佛要钻入地面,连细长的柳叶都打起了卷儿,以躲开那酷热的阳光。
人们怯于西京多年未有的炎热,不想出门,古玩街的生意愈加显得冷清,坐在开着空调的店铺里,老板们对着门外空荡荡的街道长吁短叹。
然而,金石轩里却热闹非凡。
“孟希!你是不是又出老千?”
凌飞燕柳眉倒竖,指着角落里的孟希大声嚷着。
林若水已经笑得趴在了桌子上,楚天则一脸迷茫:
“不会吧,我哥他离得那么远……”
“燕儿姐,指控要有证据,”孟希无辜地摊了摊手:
“牌既不是我洗的,也不是我发的,甚至你们三个可以坐在那儿,我得离桌子一米多远,要不是扔牌比较准,我都没法出牌,你说说看,我怎么出老千?”
凌飞燕却对自己的牌技充满了信心: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刚才我已经算出来,你手里不可能有八,所以‘六七八九’这一条龙根本不可能存在,坦白交待,你从哪里偷来的牌?”
“算出来的?”孟希轻蔑一笑,“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奉劝你一句,以后哪怕穷困潦倒,也别碰算命这一行,很容易把自己饿死。”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觉察到凌飞燕目光不善地看向自己,林若水忙连连摇手,脸上却仍漾出忍不住的笑意。
“这次你们俩人是一伙的,下轮没准你们就是对手,”凌飞燕气得一跺脚,“你现在帮他,一会儿他就会坑你。”
林若水看向孟希,目光莹莹:
“会吗?”
孟希回望林若水,信誓旦旦:
“不会!”
“自古红尘多孽缘哪!”凌飞燕拉起林若水的手,作苦口婆心状,“若水啊,骗子的话不能信,我再替你找个好人家吧,咱离他远点儿,好不?”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金石轩,打断了孟希正要开始的反击。
走在前面的是一名二十左右的小伙子,看穿着像是乡下人,怀里抱着一个酒盒大小的纸壳盒子,边向屋里走,边略显慌张地向后望。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跟在他身后,眼神犀利,一股若有若无的郁愤之意藏在眉宇之间。
见到有顾客上门,凌飞燕刹时店小二附体,忙起身迎上前:
“欢迎光临,想看点什么?”
扑面的香风刮得小伙子两眼有些发直,一时忘了说话,有意无意地把怀里的盒子抱得更紧了些。
中年人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睛却向屋内扫视了一圈,当目光落到孟希和楚天的身上时,一道精光不易觉察地在眼底闪过。
对方的无视,让凌飞燕虽然有些不快,但在金石轩多日的耳濡目染,现在已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脾气,面带笑容再次开口问道:
“两位先生,需要帮忙吗?”
“收……收古董吗?”小伙子猛然回过神来,低着头口中嗫嗫地问道。
怎么自己接待的都是卖东西的!凌飞燕心里嘀咕了一句,脸上仍挂着笑道:
“收啊,东西带着吧,我们先看看。”
不等小伙子回话,中年人便上前一步问道:
“你们店里谁说了算?”
楚天已将扑克收起,孟希也坐到了桌子旁,看着为首的那人逐渐走近,心中一阵疑惑。
普通的着装,沉稳的步伐,犀利的眼神,孟希似乎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看不出这个人的来历,却能看出——来者不善!
楚天起身道:“这位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中年人看了一眼楚天和孟希,径直来到桌子旁,拿起一个凳子坐在了他们对面,开口高声叫道:
“我和他本来已经谈好了价格,他却突然反悔,我想问问,这笔生意你们能做吗?”
不等楚天等人开口,中年人把身体俯上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五千块,事后平分!”
孟希瞬间明白了中年人想干什么,心中莫名产生一种厌恶——你自己想捡漏就算了,还要拉上我们一起坑人,真是可惜了这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
“没有谈好,他给的价格太低,我没同意……”小伙子抬起头也大声喊道。
楚天本想拒绝,却见孟希冲他摇了摇头,便不再出声。
“把东西拿过来看看吧。”孟希没理会中年人,而是冲远处的小伙子说道。
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小伙子走上前,将怀里的纸盒放在桌子上,后撤一步站在了中年人身后。
楚天打开盒子,一对粉彩青釉茶杯赫然出现在眼前,取出其中一个,只见釉面厚润如玉,器形规整别致,圈足处有“大清嘉庆年制”篆款,典型清代的器物,时代特征明显,是一件非常开门到代的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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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叫了一声“好东西”,楚天将其放回盒内,抬头却见孟希正端着另一个茶杯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