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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马厅长看病,那是我们的福分,咋还敢要钱呢!”
“你们的思想觉悟要提高啊!”
马俊挥了挥手,一脸严肃:
“这是组织纪律,收了我的钱,这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如果不收,那不成行贿受贿了吗?”
“马厅长高风亮节,我们自愧不如,不过谈到药钱,现在还真没办法收。”范守安笑道。
“为什么?”马俊问。
范守安指了指窗外还在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
“就像外面的雨,初来时大雨倾盆,结束却要渐歇渐止,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得根据您的病情恢复情况,来调配君臣佐使组方配伍,所以要到最后彻底治愈,才能确定都用了哪些药,也才能知道花了多少钱。”
马俊在装钱的信封上写了一个地址,推到范守安和赖四海面前:
“这些钱是预付款,你们先收着,多退少补。”
赖四海还要拒绝,范守安却将信封拿到手里,点点头道:
“请马厅长放心,我们不会让您违反纪律,那就先收下了,就按您说的,多退少补,我这就回去配药,如果所有药材都能顺利买到,今天下午就给您送过去。”
这范守安是个聪明人,马俊面露欣慰之色:
“这样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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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坐回到汽车里,赖四海便有些生气地质问范守安:
“好不容易搭上了马俊这条线,为啥还要收钱呢,咱又不差这仨瓜俩枣!”
“为了让他放心,”范守安微微一笑,“不要着急,徐徐图之。”
“也对哈,”赖四海挠挠脑袋,“等把他的病彻底去了根儿,那得多感激咱们啊。”
范守安却是一声冷笑:
“去根儿?就他那身体,准备好带进棺材吧!”
赖四海吓了一跳:
“那你还给他治?”
范守安面色淡然:
“为什么不治,是不是去了根儿,为什么又会反复,到时候还不是我几句话的事儿!”
“军师,”赖四海摸了两下自己的腰,“我的腰是真治好了吧?”
“放心吧,四海兄弟,”范守安哭笑不得,“你是什么样的身体素质,再看看马俊,他怎么能和你比!”
赖四海这才放心地咧嘴笑了一下:
“确实没法比,就像当年我贴膏药的时候,疼得坐都坐不住,今天马俊却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肯定是病得比我重!”
范守安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用药不同,这个方子稍有不慎,是会死人的,你体质好,所以用药刚猛,对马俊也只能减量去痛而已,说实话,最初我心里也没有底。”
“不管咋说,”赖四海一身轻松地靠在椅背上,“今天我们不仅把马俊的调查应付了过去,还和他搭上了关系,这段时间我们的运气是真不错啊。”
范守安手捋山羊胡,看着车窗外似无还有的牛毛细雨,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总感觉马俊今天并没有想认真查我们,否则绝不会如此轻易脱身。”
赖四海却不以为然:
“要我说,就是我们表现得好,像他提到圪塔村时,我按你说的装傻充愣,他硬是没看出来。”
“那么响的一声雷,你居然连个反应都没有,演得有点儿过头了,但整个过程表现得确实很好。”
范守安笑着说道,接着脸上又出现了一丝心有余悸的表情:
“其实最危险的时候,是在提到狗娃子的那一刻,要不是他腰伤发作,我还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当时的失态。”
“这还真多亏了军师反应快,可马俊为啥会提到狗娃子呢?”
在逃过一劫的同时,赖四海也很疑惑。
范守安的三角眼在眼镜后透出一缕凶光:
“如果联系到马俊问起圪塔村,我有一个推测,一定是圪塔村那边出了事,而出事的原因肯定和狗娃子有关。”
“可那都是一年前的事儿了,狗娃子是咋知道的?”赖四海有些慌乱。
范守安无奈摇头:
“至今我们连狗娃子的人还没见过,我们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又知道多少,一概不知,但今天马俊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也让我们知道了一件事,他们并没有掌握到太多的证据。”
“这个狗娃子一直盯着我不放,太他妈让人闹心了,真觉得我赖四海是好惹的!”赖四海大怒道。
难得一回,范守安与赖四海达成了一致:
“是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狗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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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