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弋夫人赵婕妤鎏金铜编钟,一整套三十六件。”
“整套编钟?”
老人的声音瞬间提高了许多,但随之便恢复了平静:
“你我就此两清,日后若是还能见面,不谈人情,只念你我曾经合作的情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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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机,大老板的表情不停地变化。
从赖四海送来修复的明器上,他能够判断出,那座墓里一定还有更加珍贵的陪葬品,但整整一套三十六件编钟的消息,还是让他感到震惊不已。
今晚的交易,没有一方抱有成功的意愿,更没有一方想把自已置身于险地,幸亏邱业有多年冒充警察的丰富经验,否则遇到狗娃子叫来的真警察,后果不堪设想。
狗娃子在他的心里愈发的神秘,从种种迹象上看,狗娃子并不像警方的人,可竟然能够叫来一位市刑警支队的副队长,其背景不免让人有些忌惮。
利弊权衡,大老板决定在得到陪葬品明确信息的前提下,暂时放弃了与之为敌的打算,先向狗娃子示好,日后在可能爆发冲突的时候,或许以此为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小主,
至于那套钩弋夫人赵婕妤鎏金铜编钟,一定是要得到手的。
如此大国重器,几年前步下的那步棋,如今该到出手的时候了!
只是赖四海好办,范守安却要难对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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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的人,睡眠浅觉少,范守安也一样。
虽然昨夜折腾得很晚,今天还是早早地就醒了过来,出门散了会儿步,走进一家常去的早餐店,点了份肉丸胡辣汤,然后坐在一张桌子旁,静静等着服务员给送过来。
人来人往中,服务员端着汤碗正准备送给范守安,却与一位刚进门的顾客轻撞了一下,汤差点洒到那人的身上,服务员连声说对不起,那名顾客也很大度地说了声没关系,一场可能发生的纠纷,就此化为无形。
像这种事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所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
范守安吃完早餐,又在外面转了一会儿,回到家开始换衣服,准备赶去公司,同赖四海继续商量狗娃子以及编钟的后续事情。
谁知衣服还没有换完,肚子却如翻江倒海般地疼了起来,范守安以为是昨晚受了凉,今早又吃了一碗热汤,去趟厕所也就没事了。
谁知一上午竟然腹泻不止,到后来已是手足无力,隐隐竟有脱水的征兆,范守安这才意识到严重性,赶紧叫来二龙将自己送到了医院。
医生也未能判断出病因,只得让他住院治疗,并根据症状和身体情况,告知他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出院。
听到消息后,赖四海赶来探病,范守安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再三嘱咐赖四海这段时间可能不会太安宁,一定要多加小心,遇事要多和二龙、苏东群等人商量,实在拿不准主意,可以来医院找他一起研究。
赖四海虽是满口答应,心里却不以为然。
——要不是自己在酒会上大发神威,黑田能灰溜溜地跑回国去?要不是自己说同意与大老板合作,搞不好昨晚就被警察给抓起来了。
——范军师哪儿都挺好,唯一缺点就是太保守,像他的名字一样,一点儿开拓的魄力都没有。
耐着性子听完范守安的叮嘱,赖四海一出医院门就火急火燎地赶往了西京饭店,因为他的死党魏胖子魏总,今天中午要在那里请他喝酒吃饭。
吃饭喝酒不是着急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一个人。
据魏胖子讲,从南边来了一位多年的生意伙伴,而且还是听说了赖四海的大名,慕名专程而来。
——自己的名声都这么大了吗,连南方人都知道了?
坐在车里的赖四海那叫一个美滋滋。
推开包房的屋门,两个人迎面站起,站在魏胖子旁边的,是一个五大三粗、满面惊喜的车轴汉子。
不等魏胖子介绍,车轴汉子几步便来到赖四海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开始使劲摇晃:
“哎呀妈呀,您就是赖总吧,今天可算让我见着了!”
看着比自己还高出半头的粗壮汉子,赖四海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头、这口音,是哪国的南方人?
魏胖子连忙走上前介绍:
“四哥,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刘总,我的好朋友,刘富贵!”
甩了甩有些发疼的手,赖四海一脸不相信地看向魏胖子: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南方朋友?”
“先坐下说,”魏胖子哈哈大笑,“谁告诉你从南边来的,就一定是南方人了,富贵儿可是地道的东北人。”
将赖四海让到主位,两人一边一个落座,这刘富贵却是一个自来熟,不等问就滔滔不绝地开始自我介绍:
“我吧,最早是在东北老家做点儿小买卖,有一年我媳妇儿去蓉城旅游,结果待了几天就不想走了,说气候好不怕晒黑,非要从那里定居,其实那疙瘩吧,就老娘们儿稀罕,我是真待不习惯,成天阴天呼拉的,过两年我还得回去。”
这种豪爽的性格,赖四海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