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晴回道:“自然是来了,谷主什么时候见她迟到过?云姑娘一大早便去逛早市,提来不少鲜鱼虾蟹,直奔李厨娘的灶台,谁知谷主接见贵客,苦等无趣,索性与方旭一道去后山练剑了。
“练剑?”孟松承确曾见她佩剑在身。
“是的,云姑娘每日必在后山小练,活动筋骨。”顾晚晴道。
“棋局既分胜负,不如借机让我见识下她的身手。”孟松承提起兴致。
陵谷温暖,泉流丰沛,梧桐成涛。
两抹身影交叉跨越,悠然自得地在绿荫间切磋比划,一番较量下来,不咸不淡,的确是“活动筋骨”而已。见远处一抹白影领人走进,云漠光和贺然纷纷停手,从树梢间翩然降落。
“谷主。”方旭颔首收剑,不动声色退到云漠光身后。
“你怎么来了?”云漠光气不喘、脸不红,用袖口轻拭额间的细汗,“这山林清冷,小心着凉。顾姐姐,还不给他披上?”
顾晚晴手上正拿着披风,见云姑娘使眼色,忙给谷主披上,笑道:“还是云姑娘治得了谷主。”
“那也要有人细心才行呀。”要知道顾晚晴自小跟在蒋术奇身边,多年来任劳任怨、无微不至,女人的心思一眼便瞧得明白。
为使当家谷主恢复如初,谷内众人可谓是同气连枝、同心同德,蒋术奇不愿拂了众人的心意,无奈之下只好裹住披风,用眼神叹了叹气。他既而引荐道:“漠光,来,这位是乾元山庄的孟公子,想必你对他有所耳闻。”
“孟公子,好久不见。”上次见他还是在药堂,她买了药正要走,恰好迎面撞上他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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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抱怨道:“孟大公子,你怎么悄无声息站人身后?神出鬼没,害我一点也没有察觉。”她很少如此冷眼、冷语、冷面。
孟松承抢下她手中的方子,“这便是枯星散的解药吗?给我看看。”他身材高大,手臂一扬,云漠光懒得与他争抢,顿时作罢。
“这上单是垂花楼叶掌柜心绞痛的药方,托我来取。下单是感冒用药,前两日我淋了些雨。”她久居大漠,眼见江南的第一场春雨飘落,她在云杉居的小院里欢欣雀跃地玩耍了两个时辰。
孟松承打量她病恹恹的小脸,确实没平日精神,冷淡地问,“那你还好吧?”
“无妨,正好歇个病假。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她一把抢回药单。
较那日,今日的她果然精神百倍,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却没了那日的女儿家神态,可惜。孟松承收起平日的威严,“云姑娘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