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眼力!”
“不知任帮主光临,所为何事?”
“嘿,好一个聪明又愚笨的小美人!那郭庄主命丧你手,你竟不知情我因何而来。看招!”任红英的长鞭瞬间到了跟前,那长鞭尾端竟坠了一个百花钩,一旦伤人,连皮带肉,十足的利器。
她弯腰避闪,轻巧避开,剑仍老老实实别在腰间。任红英冲动动手,她倒也不急着解释,但此事何故就怀疑到了她头上?她可是连清溪县都没有去过!
“小美人,有点意思!”他见云漠光生的这般美貌,便出言戏谑,“你若求求在下,我愿意替你向郭夫人说情!”
“无聊。”云漠光生平最厌烦这类油腻嘴脸。
又一队人马不知何时立在墙头,为首之人笑道:“任老弟,瞧你那点微末道行,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说话之人正是凌鹏鲲。
“凌老弟,你来的这么迟,怕是手下人消息不灵通啊!”
“来得早哪如来得巧呢?帮你解决解决烂摊子!”
凌鹏鲲忽的飞至云漠光身侧,一把宽刀破风而来,云漠光身躯紧挨刀势躲闪,几招下来,凌鹏鲲半点便宜没沾到,不由上来三分怒气,“有两下子!”凌鹏鲲眼神刁钻,见此女轻功身法甚是奇特,竟是见所未见!逼得他一下子来了兴致!幸好,这丫头的内伤还没好全。
“凌堂主,我人一直在杭州,从未去过清溪县,怎么可能毒杀郭庄主呢?”
“别抵赖了,我们能来拿你,是有人亲眼见你慌慌张张从临海山庄跑出来!你说你一直在杭州,有人证吗?”
云漠光想起郭庄主遇害前一日,正在蒙面跟踪厨师团向蒋术奇告假,作证?有谁可以证明?
凌鹏鲲看出她的迟疑,“怎么,拿不出证明?”
“那几日我一直在灵隐大集,晚上在来仪馆,一定能找到人证。”
“我们是武林正道人士,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你。来之前我早就派人调查过,那日没人见过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承认可少受些皮肉之苦。”
“没做过的事情打死我也不会认。”
“小美人,别嘴硬呀,要么你选择舒舒服服地跟我们回去复命,要么就别怪本堂主不客气。”
凌鹏鲲和任红英一时间同仇敌忾,齐齐向云漠光发起攻击。凌鹏鲲的宽刀截住前路,任红英的长鞭抵住后路,配合默契,将云漠光堵截在中间。众多弟兄也齐齐围成一圈,令云杉居的小院着实拥挤。
宽刀贴着左耳急啸而过,任红英的长鞭向右身如长舌一卷,云漠光趁机双手牢牢抓住鞭尾,用长鞭去抵御宽刀的攻击,一时拽得任红英身形踉跄,难以施展。抵挡之间,那长鞭被宽刀劈砍的渐渐散股,云漠光便一手丢给任红英,弃而不用。任红英眼见随身多年的武器被如此摧残,一时愤愤,开始徒手攻击云漠光背心。哪知云漠光灵活得很,三番四次将任红英的出招引到凌鹏鲲的刀下,而她本人就像一抹幽魂,穿梭在两个的打斗间一般。
“任老弟,你闪开!”凌鹏鲲得不到好处,斥声叫任红英退下。
任红英当着一帮兄弟面,拉不下这个脸面,“也好也好,一会儿你收拾不了这丫头,我再出马救你。”
凌鹏鲲着实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又不愿与他一般见识,放眼当下更应速速将这小丫头拿下,出一口气!顷刻间,刀风如秋风迭出,来势汹汹。
云漠光不快不慢地拔剑出鞘,使出一式“寒莹晚空”,细细的剑身轻巧在空中一划,另辟蹊径绕开凌鹏鲲的刀势,剑身周围环绕着发光的小圆刀,点亮夜晚的星空。凌鹏鲲一回神,两侧手臂多了几道微弱的小口子,不经意间便落了下乘。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功夫?”
云漠光微微一笑,风轻云淡间惊鸿绝色,“基本功罢了。”她自小接受外祖父“修外不如修内、修人不如修心”的教导,一步一个脚印地修习基本心法——融雪心经。融雪心经共有七式,每一式又蕴含着八种变化,扎实稳进之余,更是逍遥肆意、灵活多变。一旦掌握,万千变化足以作为看家本领任意施展。
凌鹏鲲自感深受侮辱,偏不信邪,重重执刀劈砍而去,直冲云漠光面门。云漠光瞧他冲动间破绽百出,便迅速收剑回鞘,飞快用左脚抵住刀面,右手握住凌鹏鲲的手腕一拉,左腕陡然翻转,向胸膛击出一掌,凌鹏鲲当即痛不欲生。云漠光一喜,竟忽然回想起在天山轮番与一帮同门好友拆解招数的场景,向后翻腾跳远,一拍脑门,“原来是这么回事!”
凌鹏鲲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这小丫头内功受损,按理说难成火候,怎么会有如此威力?凌鹏鲲再不敢轻举妄动,留在原地持刀对峙。
云漠光自辨道:“郭庄主的遭遇真的与我毫无干系,要是想对郭庄主下手,何必等孟庄主寿宴结束,郭庄主返回临海山庄呢。”话音刚落,便见一个全身笼罩黑纱的纤瘦身影飘过墙头,几颗黑色骨钉迎面飞来。她本想追上黑影,抽剑一挡,依次打落,没想到正中方位骨钉乍看是一个,实则是两颗并脚。云漠光避之不及,一颗骨钉打入右肩。那骨钉入体后膨胀炸开,肩头立时鲜血横流,衣衫上血粼粼一片,云漠光脸色霎时苍白,痛到临近昏厥。
凌鹏鲲、任红英见天赐良机,便想乘机上前将她擒获。
云漠光忍住疼痛后退,剑尖直逼两人,强调道:“我真的不是毒害郭庄主的凶手。”
瞧她那个虚弱的模样,凌鹏鲲不再忌惮她手中的剑,“姑娘,江湖上得凭实力说话才有人听。”
任红英言语也放肆起来,“小美人,空口白牙说到天明那也是不作数啊。”
凌鹏鲲的刀正欲饮风而上,便被门口一声呵斥扼制,“住手!”声音甚是熟悉,定睛一看竟是孟松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