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漠光把目光投向这面熟悉的容颜,印象中的他,绝不像今日这般清瘦,双颊凹陷,鼻梁瘦削,下颌尖锐,较重病卧榻之时还要瘦上三分。
心中愧疚加深,她唤道:“术奇。”心急之下,竟是不由自主往前迈了一步,全然忘记拄拐的自己。
眼前的云漠光病容憔悴、弱不胜衣,远没有先前容光焕发、光彩照人,但在蒋术奇心里统统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与她失散太久。
一步尚未踩实,她便迈了下一步,眼看着脚步踉跄便要跌倒。孟松承手疾眼快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扶住。这时,云漠光才意识到是自己心急了,一口吃不成胖子,不得已只好将全身的重量都撑在孟松承的胳膊上。她满是歉意的回过身,抬眼看着满是无奈和担忧的孟松承,致歉道:“多谢。”
“小心点。”孟松承蹙眉。
见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人熟稔不少,惹得蒋术奇醋意微起。
孟松承扶她站定后,便保持君子风度,即刻松开手臂,回到原位。三人挤在这方狭窄的空间里让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孟松承想起药汤还没有熬出来,便借口离开,“你们先聊,有事再叫我。”甚至有意成人之美,顺便将方旭叫出了房门,给他安排了打猎烤肉的差事。
蒋术奇本有些气馁,可一瞧见云漠光未来得及穿鞋靴的脚,忽然展颜一笑,所有的疲累悉数化为乌有,紧张的心情瞬间缓解,“连鞋都忘了穿?”
云漠光有些不好意思,“一时心急。”
“漠光,我可算找到你了。”蒋术奇轻叹一声,宛若得偿所愿般的满足。
云漠光认真的打量他,思念压皱了他入鬓的长眉,画沉了清澈潋滟的眸光,在幽静静谧的眸底,燃烧起炙热的暗潮。这股暗潮如熔岩般滚烫,在她心上烫了一个深坑,积攒的歉意如同春生草木绵绵延延在心间,“对不起,我不该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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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双眼微红,蒋术奇喉咙一动,丝毫不忍心责怪。即使求而不得的感觉令自己痛不欲生,他也甘愿化作一叶扁舟继续在浩瀚无垠的汪洋里孤独前行。
愿者,无求、无怨、无悔。
扫视一圈,蒋术奇在床底发现了一双女子的浅口布鞋,便弯腰取来,俯身帮她穿好,“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你是否安全。”
锁骨的疼痛一下子变得剧烈,云漠光鼻子泛酸,解释说,“术奇,你是我这段人生里,愿意相信的第一个人。我不告诉你,不是不把你当作朋友,而是担心错误的选择会连累你。”
“如果错误对我来说是甜蜜,那一错再错又有何不可?漠光,对或错该由我选择,也许我能看到的未来与你想象的不一样。”平静的话语里包含着无比的坚定。
“你不知道,我的过去……很复杂,还有很多没有告诉你。”她想起伯宁萱、没藏岐、勒喜,仿佛跟她粘上关系的人,似乎终会在命运的漩涡里,求不到一个好结果。
蒋术奇一笑,“你身上流着云朝林的血。你是西夏人。这两件事情决定你会有数不尽的敌人,数不清的麻烦,可我还是抑制不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