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她了,她在我高中的时候就病死了,死于急性传染病,什么都没有留下。”
“在她死后我父亲的精神状态变得很差,除了没有做公证,他几乎已经和我断绝了父子关系。”
“因为上大学,我也在那时候离开了家,我们的关系就这么僵硬着,他每个月会定时给我打一份钱足够我生活,电话也会接通,但从来不会说多余的话,有需求他也会基本满足,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亲情可言了。”
魏谆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他所听到的或是恍惚也见到了的,分明是妈妈,可当他冷静下来后所想到的却全都是父亲。
“他的力量是让人陷入回忆?”说实话这能力有点没必要。
太阳穴突突直蹦,魏谆感觉血一股一股的往上撞,他头疼的厉害:“但是妈妈绝对不会说出那些话,残次品,不完全品,那绝对不是我妈妈会说出来的话,如果从我父亲的口中说出来还会有点可信度。”
“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但他绝对爱妈妈,他不会说出令她伤心的话来。”
魏谆此时仿佛周身围绕着一扇无法侵入的屏障。
“我不是一个习惯陷入情感的人,那究竟是什么,他能窥探我的过去?还是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让魏谆产生如此纠结的原因是他对以往的记忆不清晰。
他所有的推测都是他主观的想法,就如同情人眼里出西施一般,或许实际并不是他现在所认为的那样美好。
“我曾经咨询过专业的医生,是长期的治疗所导致,这是一个不可逆的损伤,但那时候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弥补所缺失的情感,如果没有发生那场意外的话。”
魏谆也曾在失眠的夜晚,面对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在他写不出一个字来的时候逃避一般的想到。
如果母亲没有在那场如山倒如疾风的意外中离世。
那他的人生会不会变得与现在截然不同?
在医生的治疗和母亲的悉心照顾中,他已经彻底稳定下来了,虽然他总能感觉到,在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被困住,被关进了一间黑暗狭窄的房间里。
但只要那个东西不出来,一切都无伤大雅,只要妈妈还陪在他的身边。
“幻觉一般都是冲着人内心最薄弱的地方攻击,我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接受妈妈已经死亡的事实,一直认为那场突如其来的急性传染病有问题,但事实就是没有人会用急性传染病来当做武器对付我,那就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命运为何待人如此不公?魏谆也曾被这句话困住人生。
但在医生的帮助下,他还是坦然接受了这令人悲痛万分的现实。
当伤口的结痂被撕开,撕裂过的组织会再次崩断。
“面对这样的能力必须要坚定住意志,一旦跟随蛊惑去思考就会万劫不复。”魏谆将那些缠绕上他思维的迷雾挥散。
在他的授意下,阎朝只能将他送出鬼造空间。
“我在帮助陈葭收集欲望言祗的时候听到过许多愿望,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财富、权利、报复,还有就是怀念。”
“往往许愿怀念的人内心深处最复杂,他们既强烈的渴望着能够实现,但一面又表现出无比的清醒,他们清楚的知道让死人复生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见到许多人的愿望都离奇的成为了现实他们依然不相信,可一边一遍又一遍的希望着。”
阎朝认真的看着他,他没有血色得脸上开始渗出血丝,仿佛要被从内部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