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谆是下铺靠近宿舍门的床位,宿舍里一切都是学校配备的原装,每周不定时检查两次,如果发现私自替换就要罚扣学分。
硕大的冷月就正对着窗户悬在空中,像是在画框中一般。
半透的窗帘根本挡不住,半暗半亮的床上魏谆睁大双眼盯着木床板。
白天的时候没有发现,天黑后魏谆躺在床上才注意到上铺的床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
字写得很小,中间镶嵌着一幅校园和宿舍的平面图,许多关闭的小路小门也都被清楚的标注出来,一个主要大图除外还有许多小图,是单独标注出来的四通八达的逃生路线。
其余还有每天的类似日记的记录。
这些东西都向魏谆说明,他已经参加过了这个校园游戏,并且成功苟活了许多天。
“我的突然到来是挤走了他,还是因为他已经死亡。”
黑暗中视线受阻,魏谆只能看清有月光照过来的部分,剩下一半隐藏在黑暗中。
【我根本不知道这场游戏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们只想弄死我而已,什么游戏什么反省都只是找来的好听的借口,不知道是要说服谁还是只为了说服自己。】
【游戏开始的第一天,有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男人频繁的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他没有干扰我,我们似乎都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但和其他不相关人士的频率相对比,他过分刻意,也可能是因为游戏使我精神紧张过分注意。】
【第二天,班上来了一个新同学,好像是从别班里转过来的,她很安静,也很胆小,尤其是在面对男性的时候,她在体育课的时候甚至会浑身发抖,文丘说可能是因为体育老师有一身肌肉,太男人了,而那个女生刚好很害怕男性。】
【第三天,我弄清楚那个女生的名字了,她叫做林安红,那是她第一次将丸子头散开,她的头发很漂亮,漂亮的东西都很危险,我在打听那个女生的时候也从她们口中知道了那个校园怪谈,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美术教室里的精灵,能够在校园中举行这样游戏的似乎只有拥有魔法的精灵,一定是有谁像精灵许愿才让我被迫参加了这个诡异的校园游戏,这个游戏好像已经存在很多年了……】
“第三天的记录写到这里似乎就被人意外打断了,是被舍友发现了吗,还是他遭遇了什么意外。”
这个问题并没有在后面的内容中找到回答。
【第四天,了解完这个建校以来就一直存在的怪谈后,我将目标锁定在了美术教室中,我在踩点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学校里第三个美术教室,那太奇怪了,这个教室就像是,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中,它就像刨开的内脏,如果忽略满地的零散画作我会认为那是一个非法的生物实验室,实在太恶心了,我不知道那些是栩栩如生的雕刻作品还是什么,反正都太恶心了,我没有多停留就立刻离开,离开的时候我似乎遇到了一个男人,但是又好像没有,总之很奇怪,明天我或许会再去一次那个美术教室。】
【今天,应该是第六天,还是第七天,我已经分不清了,我的精神有些恍惚,那个女生叫做夏椿,我可能真的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里安静的骇人,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疑似怪物的东西在游荡,他们有的很小,和昆虫一样,有的很大,像一座山一样,他们若隐若现,似乎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交集,而我似乎成了里面最吵闹的东西,当时的心情很复杂,我根本无法用语言去形容,那个地方,和我颠倒的噩梦有些相似,但我能明确的感觉到,那根本不是同一个地方。】
【今天是第几天我已经完全记不清了,我每天都很困,同时还要进行着这场奇怪的校园游戏,每晚去到那个奇怪的世界里时我的精神都异常清醒,这辈子都没有那么清醒,简直是到了精神亢奋的极致,但同时我又像平时一样冷静,人的身体根本无法做长时间如此,我快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