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他想要尖叫,嘶吼,本能急切的想用尽方法缓解这股从未有过的,纯粹的疼痛。
他倒在地上只能僵硬的摆出一个姿势,他就像一具正在经历尸僵阶段的尸体。
模糊扭曲的视线之内,他本能的驱使去触碰靠近那一抹纯粹的黑暗。
唐顺向后退了半步,避开了魏谆竭尽全力向他伸来的手,看着地上双眼逐渐暗淡的魏谆,她惨白削瘦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她的身体逐渐融化,化成一滩粘稠的黑液,安静的回到鬼咒伞中,寂静的屋子中只有淡红的月光从缝隙铺洒进来,今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丝丝血腥的气味仿佛从红月中散发,钻进魏谆的鼻子里,填充他眼睛的黑色密密麻麻的全都爬进眼眶里,爬到眼球后面躲起来,他的视线恢复了正常。
刚才究竟是否昏迷了过去魏谆自己也不知道,他或许是因为剧痛失去了意识,或许是疼到大脑缺氧暂停了思考,眼前的黑暗是那些密密麻麻的鬼咒。
就连现在他也不知道那股疼痛是不是消失了,还是他已经适应了所以没有那么强烈的感受,又或者他的身体为了自救麻痹了疼痛的神经。
他甚至合理怀疑自己的身体进入了对疼痛的绝对不应期。
因为他的身体好重,他对身体的控制有些飘忽,不过他还能感受到心脏正在跳动,魏谆松了口气,“今晚是第五夜,我抓住了诅咒,不知道唐顺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或许是和抵抗诅咒有关,但是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好像没办法行动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恢复过来。”
整个人从里到外,只有脑子勉强能转动,大概是得益于暴虐和极致冷静两种特质。
厉鬼的帮助突然又不容拒绝,经过今晚让魏谆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现在所拥有的特质大部分都是作用于脑子思考方面,实际上只有暴虐这一种特质对我的身体素质有提升,以后要多注意一些身体素质才行。”
就在魏谆决定今晚要不就先躺尸一晚时,一股无比熟悉的强大阴气在这座城市的一角爆发开来,肃杀霸道的阴气中恍然隐约还能够听到无数婴儿交叠的哭嚎。
“是魏它!”魏谆疲惫的神经受到刺激,他的大脑立即反馈出一阵疼痛,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立即警惕。
他就像一个快速成长的新生儿一样,从翻身,爬起,站立,到行走全都迅速却无比艰难的进行着。
上一次魏它全部爆发还是在榆柳街的时候,现在魏它变得更加强大了,变强的程度超出了魏谆的推算,令人吃惊,这一刻魏谆才终于理解了主教在看到魏它具有暴食特性后的失态。
魏它完全爆发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和唐顺的情况不同,她应该不会像唐顺一样因为兴奋而释放阴气,魏它被这个场景磨的精神低迷,后面甚至和他都不再有多少互动。
“魏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凶手伤害她了吗?”魏谆内心焦急着,他放任了一直以来都蠢蠢欲动的暴虐特质,他的身体带着剧痛的脱力和长期以来累积的诡异的疲惫强行运作起来。
拎起背包,魏谆火速出了家门,生生止住立即要转入安全通道的脚步,他走向了304,敲响了邻居的房门。
这一次没等魏谆抬手准备敲第二遍,邻居就立刻打开了房门,男人表情像便秘了一样阴阴的盯着魏谆。
如果他打得过,早就狠狠给这个该死的男人一拳头了,谁要和你做相亲相爱的好邻居了,好邻居大半夜砸邻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