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赵宁起来的时候大家已经都起来了,因为赵父接替后她刚睡下不久,就没有叫她。赵母已经打了水用陶罐在煮粥了,看到她起来后就让赵父和赵煜把雨布和被褥收起来。
早上发的饭里除了一个杂面窝头外,是稀的能照出人影还有沙砾的米汤,众人都老老实实的领了饭,再也没有人闹事了,赵家人把领的饭吃完后,又喝了自家煮的浓浓的粥才算吃饱。
吃饭的时候,赵宁就看到有人把领来了吃食给丢了,应该是现在不缺吃的;还看到有几个小孩把那些被丢在地上的窝头捡了塞进怀里,小孩看着面黄肌瘦的,应该是哪家被牵连的远房族人,平日的生活并不好。
一个流放队伍,就能看到人间百态,那些主犯有藏起来的家财,有亲友的赠送打点,就算被流放,也不会受多大的罪,甚至可以坐马车。
就像成国公、信勇侯、户部尚书和赵丞相家,虽然没出城时家里的男丁又是枷锁又是脚镣的,但是出城不久后就有差役给取下来了。更甚至对于队伍后面跟着的那些马车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赵宁知道,那都是跟着这几家人的,等走的再远些,他们就可以坐进马车里了。
而这些被牵连的普通族人,大多数家庭并不富裕,也无从得知消息,被突然抓起来除了惊慌失措什么也做不了。被流放后他们的亲友就算想帮,但同一阶层的人生活条件都差不多,谁又能帮多少,有些这流放的一路,就只能靠发的那点吃食为生。
就像上辈子的原主一家,不知道消息没有准备,最后只能死在流放的路上,而且死了也是白死,差役押送这些人是有死亡率的,只要不是死的太多,就是被允许的。
吃过饭后差役就催促赶路了,3000里路,朝廷规定的时间是60天,平均下来一天要走50里。但这些常走的差役都知道,要留出时间防止遇到下雨或者其它突发事情。所以在刚开始走的越多越好,像是昨天,就赶了70多里的路。
这些差役领头的是个姓宋的高个中年男人,差役都叫他宋头。他押送过很多次流放的人了,这条路几乎每年都要来回一次,但都没有这次押送的犯人多。
光是负责这次押送的差役就有二百多人,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一下把这么多人都给流放了,害的他们连驿馆都不能进,这一路的吃喝都是问题。
不过他也只敢心里想想,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队伍在官道上慢慢的移动,随着太阳的升起,开始有人跟不上队,每当有人落到最后的时候,就有差役挥动鞭子抽上去,打的人哇哇乱叫,哭着跟上去。
赵奶奶之前也跟不上了,赵宁让她坐在了独轮车上推着她走。本来她是不愿意的,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了,又听到后面人被打的声音,才坐了上来。
赵宁并没觉得累,因为她发现就算走路时她也可以吸收周围游离的能量。所以一路上她都是机械的走着,大半的心思都在修炼上了。
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除了那些坐车的人,其他人都是在差役一宣布可以休息时,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很多人的双腿都在打颤。
等家人找好地方后,赵宁就跟负责他们的差役说了一声,就往不远处树林里去了。因为人数实在太多,负责的宋头就给差役们布置了任务,一人负责几个犯人,而他们一家六口,就归一个陈姓差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