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青梧搂住神武帝脖颈,伏在他怀中,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可是有他护着自己,她的心慢慢放松下来。
神武帝怀抱着蓝青梧,轻轻抚着她后背,静静安抚着她。
蓝青梧回到锁梧宫,神武帝也忙了起来。
先皇祭日将近,宫中的流言却没有停止,连李太后都隐约听说了,不过她并没有在意,一是先皇祭祀到来,她正处在怀念先皇之中,再有蓝家世代忠良,神武帝因为蓝老将军下旨让蓝家嫡女入宫,她也是知情的,更何况先皇在时,更是和蓝老将军君臣相宜。
神武帝自然也听说了,他神色冷漠,吩咐李祥∶“去让李忠查一下谁放纵的流言,抓住源头。”
奉先殿建于皇宫内廷,是大晟皇室的家庙。神武帝并不打算大张旗鼓去太庙。初十这日,神武帝带领六宫于奉先殿祭祀完先皇,六宫纷纷退出殿内,独留神武帝在其中仍在悼念。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在殿外肃穆跪倒在地。
直至快午时,神武帝在麟德殿设祭宴,文武百官,皇室宗亲六宫妃嫔,朝廷命妇皆在此列。席中男女分开,依然以巨大的屏风相隔开。神武帝端坐上首,李太后坐在帝王右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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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中师太傅感念帝王对先皇的仁孝之心∶“陛下之孝心堪称世间孝子之楷模。”
神武帝放下手中茶杯∶“太傅,此言差矣,朕身为帝王,许多事都不能做到完美。朕当年守孝一年,众位爱卿亦随着朕守足一年,为生民计,民间只需守足一百日即可,这一点上,朕做的甚至不如平民百姓。”
“然,朕知道有一家族,为朕弥补了缺憾,他们自先皇崩逝起,足足为先皇守了三年国丧,这三年此家族不嫁娶,不宴饮,不聚会,不奏乐,不歌舞,不食荤,不艳服,不行走,天下间,唯一家族。”
李太后也惊讶了∶“皇帝说的可是真的?”
群臣也东张西望,小声议论究竟是哪个家族。蓝青梧心有所感,祖父和先皇君臣相宜,祖父曾说,先皇如果不是皇帝,他足可以引为知已。
当时她因为云恒,思索再三,决定坚持守足三年国丧,定亲不过礼,只以口头为约定,亦不食任何荤腥,不穿戴任何艳色,只因为她知道云恒对先皇的敬慕之情,还有……她的一些私心。
祖父则纯粹是因为先皇,他当时便叹气∶“也罢。就算是尽了引为知已的最后一份心吧。”
随后祖父下令蓝家直系守足国丧三年,如有违背,赶出家门,剔除祖谱。
神武帝点头∶“自然是真的,据朕所知,因为守国丧三年,他们家族的嫡长女耽误花期,二女年龄也不小,他们家有一位夫人因为长时间食用素食,已不习惯食荤,至今仍在食素。”
魏岩亭起身行礼道∶“陛下所说,可是边境蓝家?”
神武帝沉声道∶“不错,正是蓝家,蓝老将军对先皇至忠至诚至礼至孝,朕深感欣慰。”其它大臣亦表示佩服感动,毕竟他们没做到,有人却做到了。
李太后眼中已含泪水∶“没想到还有人能对先皇如此哀悼,那耽误花期的嫡长女是否就是懿贵人?”
神武帝道∶“不错,丧已守完,林家子中了进士,另觅了高门,又觉得是口头婚约,决然悔婚,朕又怎能寒了这等忠孝仁义之心?怎能因为守先皇的三年国丧,就让蓝家女儿被人逼入绝境?如此才有去年的封妃圣旨。”
六宫中妃嫔的目光时不时刺向蓝青梧,她们都没想到居然还是这层原因。只以为懿贵人是被人悔婚后,依赖其家族的荣光,祖父的面子而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