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之上,大皇子二皇子等人已经到了春暖亭,五皇子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便收敛许多,他的五皇子妃是地方官员的嫡女,五皇子虽然心里还有那么一丢丢的不甘心,却也明白自己自始至终便没有希望,自己从没有被父皇看重过。
有正宫皇后所出的嫡子在,这后宫中所有的庶子都出不了头,更何况那个嫡子是那么的优秀、出类拔萃。
如果让二皇子知道五皇子心里所想,他会告诉五皇子,只要嫡子没有什么明显的缺陷,他们的父皇是绝不会考虑庶子的,往深里说这是动摇国本的大事,试想一下,放着嫡子不立,庶子岂不是个个都有机会,他们都是皇帝的儿子,离那个至尊位置那么近,谁还没有想一下这个可能了!如若神武帝的态度不明显,恐怕几个庶皇子早已个个野心勃勃、争权夺利斗得不可开交了。
可是六皇子断绝了这种可能,他往那里一站,就是能压得别的皇子黯淡无光,神武帝的眼睛里便只看得到这个嫡子了。
五皇子压住眼睛里的复杂之色,先起身道:“我住宫外最远吧,怎么我到了,三皇兄还没到呢?”
大皇子皱了一下眉头:“就你话多!雪路难行,有什么奇怪的!”
七皇子年龄最小,他被六皇子带着和几个兄长聚过几次,此时他奇怪道:“可是二皇兄说,长街之上的雪都有官府牵头清理了,哪有什么雪路难行!”
大皇子卡壳了一下,六皇子却轻笑了一声,那笑声有些讽刺的意味。
于是大皇子闭嘴了,二皇子轻轻摇头,还是转圜道:“我派个人再催一下吧!”
六皇子无可无不可,这个小插曲很快被几人忽略过去,几兄弟边喝边高谈阔论起来。
其间五皇子特地敬了六皇子一杯酒:“皇兄敬你一杯,等母后回宫,我再向母后请安!”
他的母妃从犯错被禁足后一直心情郁郁,自己在这后宫中孤立无援,在母妃一次病重后,竟然找不到一个太医前来医治,蓝青梧得知后,特地派人去了太医院请太医,并言明:“本宫早已有言,这宫中无论何人生病都必须有太医看诊!既然张贵人还在宫中,太医院就必须为她看诊!查明昨日是何人在太医院轮值!陛下和本宫可没有明令让你们不给张贵人看诊!”
五皇子的母妃大病一场,后来得到及时医治总算没有留下什么病根。
五皇子自这件事情之后十分感慨,有一个这样的国母真的是后宫之福,也是天下之福。殊不知这宫中多少没资格看太医的小宫人小宫女有了病都只能熬着,多少人熬不下去一命呜呼的,从皇后娘娘明令之后,太医院便每日都会分出人手来专为宫人宫女看诊,更是有不少人感念皇后娘娘的恩德。蓝青梧从来不会心狠手辣算计后宫之人,不会对他们这些皇子公主出手,自然她也不是一味软弱,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会反击,但是五皇子由衷的庆幸是父皇立了如今的蓝青梧为皇后。
六皇子也不多言,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这时,亭下却隐隐约约传来宫女的声音:“从皇后娘娘病后你就一直去乾政殿大殿门口磕头,如今皇后娘娘已经大安,你总算是放心了吧!”
一个小太监道:“那是,我可不是没有良心之人,再说不光是我,宫中可有不少人每日到乾政殿大门口磕头,都是多少受了皇后娘娘照拂过的,不说咱们这些做奴婢的,皇室宗亲女眷也有不少人自发的来请安的,可都被陛下挡下了,可还是有人络绎不绝的来磕头……”
“哼!不过是沽名钓誉!”
春暖亭上的六皇子听到这个声音,拿着酒杯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
那几个说着闲话的宫人立马跪倒在地:“奴才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脸色阴郁难看:“在宫中随意议论主子是想做什么!”
那小太监连忙认错:“是奴才的错,只是一时感念皇后娘娘的恩德,不是有意要议论皇后娘娘的!”
三皇子走上前去一言不发将那小太监踢倒在地,那宫人“唉呀”了一声便趴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