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待丢出那个丢人现眼、哭哭啼啼的奴婢后,又快速的命令宫人将床榻上一整套的被褥玉枕通通换掉,李祥嘱咐着嘱咐着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糊涂了不是,就算陛下忍不住要宠幸别的嫔妃宫女,也不会在这张龙榻上!这可是乾政殿正殿寝室,除了那一位,可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进到过里面!而神武帝明显不是头脑昏沉之人,这张龙榻的明显意义不一样,他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
待收拾完毕,龙榻上已焕然一新,神武帝才坐在床榻边上,不轻不重道:“找死!”
若是传入蓝青梧耳中,恐怕那小女子的倔强脾气一上来,连这张床也嫌弃上了,想到此,神武帝抚了抚自己的额心:“还不出去!”
李祥恨不得连滚带爬的:“奴才这就去领罚!陛下您安歇着!“
一出寝室,李祥的脸立马拉了下来:“那个贱人在哪里?传陛下口谕,让她跪在大殿门口,明日一早贬去幽奴庭!既然不知廉耻,那咱们就不必顾忌着!”
又阴狠道:“再将这乾政殿给咱家好好排查排查!今日之事绝不能再发生!”
小福子看着跑去办差的两个小太监,有些忧心道:“师傅,这无声无息的就到了陛下的龙榻上,可见背后是有人的,咱就这么不管不顾的……”
李祥罕见的沉了脸色:“怎么你想网开一面?还是想首鼠两端?更或者去通个信儿?别忘了你是当的什么差!给何人当的差!处在咱们这个位置,师傅教给你一句忠告——咱们忠心的一直都是一个人!若是三心二意、摇摇摆摆,可就别怪来日里丢了脑袋也不知道如何丢的!”
小福子冷汗涔涔,也不敢用手去擦:“师傅教训的是!徒弟一时想岔了……生怕得罪了人!”
李祥哼道:“咱们代表的是谁?怕得罪什么人?你若是办错了事情,那才是得罪了咱们真正的主子!”
小福子眼睛一亮、福至心灵:“徒弟明白了!”
而蓝青梧这两日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等听到风言风语后,蓝青梧更是呕得慌,可是她也没有忘记正事:“那奴婢已被贬去幽奴庭,如萍,去查查这两日有哪些人和她接触过!”
如萍躬身应是,又劝道:“皇后娘娘您别生气了,再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娘娘,陛下才几日没有来凤栖宫,一些妖魔鬼怪就按捺不住了,正好让我们看看都是谁。”
如萍劝着将手中的参汤放在案几上:“娘娘您喝一些吧!”
蓝青梧哪里有心情喝什么参汤,只要想到当时那女子勾引神武帝的情景,她就一阵气闷。这个朝代,就算发生了这种事情,做妻子的也只能佯装大度、忍气吞声,一个不好还会落个善妒的名声,还要生生的忍着不能和离,而那个世界,最起码可以正大光明的骂一顿、闹一场。这么一想,心里更是憋闷,就算蓝青梧如此受宠,也觉得妾室合理合法的日子真是太难熬了!
东德殿中的太子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他微微叹息一声:“谁忍不住出的手?蠢!”
秋兰跟着担忧蓝青梧,“这也够皇后娘娘糟心了,这后宫中啊,就不能有一丝缝隙,多少人等着趁虚而入呢!”
太子淡淡道:“太心急了,况且……”
他转过头来:“若是有宫女不着寸缕的出现在孤的床榻上,孤会宠幸她吗?”
一旁的允恩脱口而出:“自然不会,谁知道那女子存的什么心思?若是图谋不轨……还有太子殿下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到过!”
“所以说啊,孤都不会色令智昏,父皇所见的自荐枕席的女子只会比孤更多!”
所以他的父皇怎么会为了这种在他们帝王皇子眼中的平常事就伤了母后的心呢!
乾政殿中,神武帝也算是忍够了,上午批了些折子 就起驾去了凤栖宫。
蓝青梧练了一上午的字,才感觉自己心平静下来,如萍看着蓝青梧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忙上前收拾案面,又夸道:“娘娘的字看着就是好看!”
虽然如萍看不懂,可是那流畅的字体看着就舒服。
蓝青梧道:“回头再将我抄的佛经送到皇觉寺。”
如萍应声称是,心道,主子还是太心软了,还要为那个污蔑自己的宫女祈福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