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的三件法宝,速度,冲击力与骑射,前后两项胡骑点满,中间的技能点可就全空出来了,残余的一百七十多刀盾手杀在阵中,都给这支下户骑阵心里捅开了花儿,刘闲触目所及,几乎到处都是一边倒的自己麾下砍马腿,砍骑兵,被射乱了的阵脚的胡骑再也没有了刚刚进退有据的雄风,竟然瞬间变成了一群乱民那样,叫嚷拿着短斧短矛拼杀的,转身就逃的,自己人先乱成了一团。
“大汉军法!主将死而全军退者,全军皆斩!击胡校尉乃宗室,陷他乃诛三族之罪,不想死全家的就冲啊!”
难怪古代勇将身先士卒往往能激励起部下十足的战斗力,这条军法在这儿压着呢!听着喊杀声,惊出一脑门冷汗的汉军也有如打了鸡血那样,龇牙咧嘴端着长戟环首刀冲上前去。
二百多狂砍一条街的好汉尚且砍不过,更别说三千多汉军了,这下,刚刚还像拿短矛或者请铜斧头比量两下的胡人也彻底怂了,一个部族直接来个撒马尔汉,撒开马缰绳撒丫子就溜。
逃跑上,这些胡骑的技能点又是显露了出来,本来拥做一团兵败如山,统一逃跑口径之后不到一分钟,除了被射落战马或者砍断马腿的,剩余一千八百多奔涌的胡骑就逃干净了。
战争的残忍是真在刘闲面前展露无遗,他是眼看着个年轻的胡人肚子挨了一箭,吐着血可怜兮兮的哀求着,可杀过来的汉军毫无怜悯之心,戟兵一矛头扎他胸口里,紧接着冲上来的刀盾手手起刀落就砍了他的脑袋。
汉匈全面战争,仇恨就是结的如此深!
神情都恍惚了下,可下一秒,刘闲又是铁下心肠,向前挥舞起了冒烟儿的短铳来。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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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这一波打的热闹,可真正斩下来的首级也就七八十个,还不到三位数,冷兵器战争中,多数杀伤都发生在击溃追击时候,可对于汉军来说,这点还真是尴尬,两条腿儿撵四条腿,真撵不上,所以全面战争初期,汉军胜则小胜,败大多数时候就全军覆没了。
自己的阵型也跑乱了,翻身上马督军追击,刘闲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里。
蒙古骑兵最善于的是什么,不仅仅是骑射,还有曼骨歹射法,安息人射法,就是一边撤退一边回身放箭,追击方拉近距离,正好被缩短射程的弓箭射个爷爷奶奶样,自己这么多步兵,要是匈奴人也给自己来个曼古歹,他还真受不了。
还好,虽然骑射点满,可匈奴人似乎还没点这个技能,一路只顾着甩圆了马鞭子去逃,背后,刚刚没捞到上阵的周亚夫龇牙咧嘴撵在最前头,凭借着部曲良马的速度,好歹没被落下太远,后面的步兵可就甩远了,不知不觉,追击的汉军拉开了一里多的距离。
最后面,则是刘闲的战车部队,本来作为中原部队骨干的战车,这功夫却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孤儿了,刚刚当过肉盾的二百多辆战车,就连车右都有不少扔下车端着长戟跟着冲出去了的,剩下三百多号人,指挥权居然到了贾谊这个半个外来人加上文官儿手里。
“快点,解开战马,赶车跟上!”
刚刚为了防御,大部分战车直接被用木撅钉在了地上,现在又要解开,可就费了时间了,眼看着战场上,同僚车右都去看脑袋,捞首功了,自己还得原地照料马车,一个心急的御手甚至都扔下了笨重的战车,转身想要加入追击阵列。
砰~
支棱愣愣~~~
这年头的儒生可不是后世杀鸡都杀不了的废物,君子六艺之一的射礼执行得远超宋明,贾谊这一箭正好射在了车夫身前,吓得他一个踉跄坐到了雪地里,搭弓引箭,贾谊本来英俊的小白脸儿无比的凝重,扯着嗓子格外愤怒的咆哮道。
小主,
“乱阵者死!都回来,乘车出击,另外派人去堡内,给本官带些煤出来!”
看着贾谊寒光闪闪的长剑,终于,车兵们妥协了,一边老老实实地起着楔子,一边按照他命令去搬煤,差不多磨蹭了二十多分钟,一百九十三辆战车这才扬着马鞭子,拉的哗啦作响中出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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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飙还真够实诚的,刘闲追了足足半个多时辰,迎面一阵弓箭这才呼啸而出,将带头奔逃的下户胡骑射落了十来骑,紧接着,雪沟中,五百冻了半晚上的汉军举着长戟与盾刀呼啸而出,下,狭窄陡峭的山路间,瞬间被汉军堵塞了个结结实实。
二百狂砍一条街的汉军刀手都没砍过,下户胡骑更是不想和五百个汉军雪地里肉搏了,没有勇气直接纵马冲破樊飙的防线,这帮胡人,居然学着土匪那样上山了。
别说,这一手也真有用,下马牵着马攀登上陡峭倾斜的山头,虽然另一边是砬子过不去,可是原地里,胡骑又一次摆起了马阵,弓箭手乱箭对着冲山而上的汉军射去,噼里啪啦的箭雨里,倒是又射倒了汉军二十多人。
眼看着这一幕,刘闲犯下了整场战役最致命的一个错误来,踢马到了山前,看着从山上拖着血痕滑下来的汉军,举起巴掌,他是大声喝令起来。
“停止进攻!”
虽然黄土高原丘陵不高,也有个几十米,部落骑兵骑马是逃不出去的,若是放弃战马步行逃跑,还正中了汉军的下怀,四百米跑,看看你那罗圈腿能不能跑过大爷我这两条大长腿,所以匈奴人已经是个绝境了,刘闲不想在这儿徒劳多耗费兵力灭了他们。
樊飙,夏侯捷周亚夫几员大将碰了头之后,刘闲亲自操起把铲子来,向上重重扬起了雪尘,在那些匈奴人恐惧的眼神里,百多个汉军又是一块儿拿出翻地的本事,铲雪成垒,三条蜿蜒向上的雪道迅速成了形,一寸一寸向他们逼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