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吧。”楚斩雨摇了摇头。
外人从她的笔调里能看出来,芝执着于争权夺利,这让她除了科学家之外,还有了第二层身份,那就是政客和商人。
伊莎贝拉7岁时研发的抗癌药,她没有保留专利,所以直到死前都过着相对清贫简朴的生活;但是芝的思维显然不一样,如果她的科学技术不能为她带来实际性的利益,她就不会去研究,更不关心。
芝根据父母遗留下来的数据资料而开发的基因修正手术,光这一项的七年个人专利,就让她几乎成为了世界上的顶级富豪。
小主,
有了钱就可以投身政治。
投身政治就能赚更多的钱。
有了钱,就能掌握这世界上的一切。
比如,在伊莎贝拉荣获一系列奖章和荣誉后,芝就有点坐不住了,她打算曝光伊莎贝拉在罗斯伯里家的一些遭遇和视频。
“虽然时代在进步,人们对于女性从事男人主要统治的领域已经不以为奇,但这等艳照门事件必然影响她在民间的风评;再加上那帮心高气傲的男人,本来无法容忍自己屈居于一个女性之下,要是再让媒体知道她未婚先孕,怀有乱伦的种子的话……”
芝那时心想到:“那就有好戏看了。”
只不过当时的芝万万没想到,十八岁的伊莎贝拉,当时已经正式改名为泰勒的女孩,居然能亲手杀死自己刚出生的孩子。
芝只好曝光了她亲手杀子的事,然而泰勒却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是否会在民间变化,她干脆一纸上诉罗斯伯里家到法庭,控诉他们在童年时期对自己的残忍迫害。
“最终泰勒获赔两千万,不过她并未发觉这其中有我的手笔……也许,聪明如你,早就发觉了我对你的厌恶,对吧?泰勒,就和我母亲当年讨厌更聪明的我一样,身为天才的我,更讨厌着真正天才的你啊。”
“为什么这个世界已经有了我,还要诞生一个你呢?”
她将税后的钱一分为二,一部分捐给了国际难民救助会,一部分留下给自己实验室的研究当作启动资金,最后用于改善她自己生活的,只有很少很少。
“其实我第一次感到恼羞成怒,就是在她身上,应该是我难以理解的气质;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完全不顾自己利益,心甘情愿地忍受单调乏味的生活?”
“帮助别人?有什么用处?为了博取民众的感情吗?民众的感情,我只有在争取选票的时候才想起来,因为平时他们都一文不值;感情能变成我午餐上的红酒牛排吗?能变成我的高档床垫和骨瓷餐盘,能变成我住的高档别墅和豪宅吗?”
“至于科学家的良知?良知和道德值几文钱?但是钱绝对能够换来权力,权力就能换来这个张牙舞爪的世界在我面前俯首称臣,温文尔雅,谦谦君子。”
他们翻过一页页芝·柏德的手写,每翻过一页,这个人那点美好的印象就在他们的心里崩塌一点点;就连楚斩雨也感到呼吸困难,如果不是熟悉这位前辈的字迹,再加上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芝竟然是这么一个接近疯狂的人。
“她并不是良心发现。”楚斩雨对斯通博士说道,“她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才悔悟的,但这是在她生命的末尾;而只有死亡才能将她和她最爱的权力相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