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秦栩竭力的挣扎,想要挣脱这个梦境。
梦境里,箍住她腰身的手臂蓦然收紧,那人在她耳边低低的喊了一声:“栩栩。”
“不要!”秦栩在听清楚这一声呼唤时猛然睁开眼睛。
“姑娘?又做噩梦了?”帐子外面烛光一晃,是画眉举着蜡烛走近了床前。
“穆旭东……”秦栩回味着梦里的声音,低声喊出那个名字。
梦中那声呼唤,竟然是穆旭东的声音。
“谁?”画眉把帐子撩起来,先用帕子给秦栩擦了擦汗,又端来一碗温热的清水,“姑娘,喝口水。你的嗓子都哑了。”
秦栩坐起身来,只觉得贴身衣物被汗湿透,背上冰凉一片,于是瑟缩了一下,说:“果然是秋天了,好冷。”
画眉喂了秦栩半碗水,忙把她塞进被子里,叹道:“姑娘究竟做了什么梦,怎么吓出这许多汗!这中衣都湿透了,奴婢再拿一件来换下吧。”
秦栩闷闷地“嗯”了一声。
尽管画眉和弄墨尽心服侍,秦栩还是病了。这身体简直……秦栩忍着身上的酸痛翻了个身,这身子太弱了,必须得静下心来好好养一养了。
第二日天亮了秦栩还昏昏沉沉地睡着,画眉一摸她的额头吓了一跳,咋舌道:“怎的这样烫?夜里又加了一床被子,竟还是受了凉!”
“你先给姑娘擦擦脸,我去请云先生过来。”弄墨把新绞的热帕子递给画眉,转身就往外走。
很快,云雎跟着弄墨进来给秦栩把了脉,确认只是风寒,便说:“没什么大碍,应是昨日劳累了,夜里受了点风,又没睡好的缘故,我这就去煎药。姑娘喝了药,再好好的睡一觉,保管就好了。”
秦栩应了一声,又说:“云先生,一会儿宋娘子就要来到了,你早些打发人把我之前让你找的人带到这里来吧。”
云雎应道:“好,我这就安排人去办。姑娘放心歇息。”
秦栩记挂着宋窈窕的事情,喝了药也没睡,反而起身梳洗后,裹了一件披风在窗下的竹榻上晒太阳。
农庄的屋子不像城里,布设简单,连像样的瓷器都没有。
弄墨不知从哪儿采了一把野果,找了个粗陶罐子装了水供着,红彤彤的小圆果子给朴素的屋子增添了几分颜色。
画眉拿了沉香木的梳子把秦栩的一头秀发梳理乖顺,并没有绾发髻,只松松的编了个麻花辫垂在一侧方便她躺在枕上。
云雎在药方里加了安神的合欢,秦栩原本就没睡好,喝了药没多会儿功夫就靠在枕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