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清扭头看见秦栩,略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喝了那么多酒,竟没醉?”
“我一直在偷懒,并没喝多少。不过说说笑笑逗大家开心罢了。这是我用酸笋鸡丝做的汤,先生尝尝可还能入口。”秦栩笑着又递给燕宾一碗酸汤。
燕宾忙双手接了汤碗,笑道:“姑娘的厨艺是极好的。能尝一口就是我的福气。”
秦隽清起身说:“栩栩,你替为父跟燕先生下完这局棋。”
“下完这局容易,想要赢燕先生可难。”秦栩微笑着在秦隽清的位置上坐下来,低头审视当前的棋局。
燕宾喝完了一碗酸汤,看秦栩仍未落子,便笑道:“姑娘还没有想好在何处落子吗?”
“我是在想,如何落下官子。”秦栩手里捏着一枚黑子,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上。
“官子?”燕宾微微皱眉,“这棋局,此时说官子,为时尚早吧?”
秦栩微微一笑,抬手落子。
“姑娘在此处落子,我可要叫吃了。”燕宾说着,在旁边落子后,拔掉两颗黑子。
秦栩接着在另一处落子。
燕宾拔掉的两颗黑子尚未握在手中,当下再看棋局便怔住了。
“果然!”燕宾一拍膝头,笑呵呵地说:“姑娘于棋道的造诣真是突飞猛进,叫人刮目相看啊!”
“先生谬赞了。”秦栩起身朝着燕宾福了一福,笑道,“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
秦隽清笑道:“不必过谦,这样落官子,是我也没想到的。进京之后,栩栩的心境跟之前大不一样了。”
之前在西南的时候,秦栩也会陪父亲下棋,但她的性格随了罗琉纾,天性纯然,毫无心机。在棋道上的造诣连秦隽清的一成都没有。
然而现在她身体里是余敏嘉的灵魂,余敏嘉自幼被悉心教导,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于棋道更是研究颇深。
“谢父亲褒奖。”秦栩朝秦隽清一福。
秦隽清在旁边的太师椅上落座,方说:“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话要说吧。”
秦栩转身去把观雪的窗户合上,又看了画眉一眼。待画眉出去并关上房门后,方说:“我今日过来,是想跟父亲和燕先生商议一下秦家的将来。”
“将来?”秦隽清愣了一下,随后又看向燕宾。
燕宾一边收拾棋子一边笑道:“姑娘是个心中有盘算的人,若是生为男儿,定有一番作为啊!”
秦栩微笑道:“先生过誉了。生为男儿,安身立命,有所建树,自然能够鼎立门楣,但生为女儿也有男儿做不到的事情。比如,今日我若为男儿,父亲则是朝中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但我生为女儿,他们便不会那般警惕。”
“哈哈……这话倒是别开生面。”燕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