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旻这元都府尹的差事是由余时飞举荐的,即便他再要做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来,也没办法对余郴摆官架子。
余郴淡然一笑,扭头问孙经武:“经武说的可是那日梁王世子组局吃酒那次?那次你的确是说了那番话,可你一个说的都没去做,又凭什么认定我们几个听听而已的就去做了呢?再说,拙荆之前被蛇咬伤,还是秦家姑娘给了解药。说起来这也算是救命之恩了,我们感激她还来不及,有什么理由往她身上泼脏水?”
“你……”孙经武一时语塞。
若说这元都城里有谁家跟秦家最不对付,那么武安侯孙家首当其冲。之前中秋宫宴上,孙幼蘅给秦栩下药,又推她落水,这可是早就定了案的。
“经武,咱们是正经的亲戚,虽然我母亲不在了,舅舅也为国捐躯。但你我总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表兄弟。你可真是……哎!”余郴无奈地摇头叹息。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该死!啊啊啊……”孙经武终于明白,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高大人,袁大人,郁大人。”余郴朝着堂上三位主审拱了拱手,“这桩命案着实骇人听闻。虽然有人指认孙经武,但他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元都城的大人们也都知道。这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混账东西,还请大人们明鉴。”
“余二公子言之有理。”高修旻看向袁博宏,“袁大人怎么看?”
“嗯,若是凭着一个小孩子的指证就定孙经武的罪,的确有些草率。但既然有人指证,他就不能回去了。需得先把他关押起来,等查证他的清白再说。”
高修旻立刻应道:“袁大人说的是。那就把孙经武先关进牢里,我们还得查证这南疆毒药跟他是否有关再做定夺。”
云雎见状,拱手问道:“敢问三位大人,既然四十七条人命跟施粥棚没有关系,那我们益云堂也不用封着了吧?”
“这个……”高修旻犹豫不决,看向袁博宏。
袁博宏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问郁垚:“郁大人觉得呢?”
郁垚淡淡的扫了那二人一眼,反问道:“二位大人。既然人证、物证都证明这桩命案跟益云堂和粥棚无关。那还有什么理由封铺子拘人呢?”
袁博宏点头说:“郁大人说的是。那就放人吧。把监管益云堂的人也撤回来。”
穆旭东忽然笑了,扭头问着沈让:“哎呀,我有件事不明白,还请沈大人指教。”
沈让拱手笑道:“穆小侯爷客气了。您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咱家在刑狱案件这块儿资历浅薄,但堂上三位主审大人却都有十多年的为官经验,一定会给你解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