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马车跟前,秦栩拉着燕墨羽上了马车,燕霖翻身上了一匹黑色的老马,车夫老钟扶着云雎车棚前坐稳,一行人往秦府方向去。
林簇斜了一眼穆旭东,凉薄地哼道:“行了!人都走远了!看不见了!”
穆旭东收回阴晴不定的眼神,横了林簇一眼,皱眉道:“那么多废话呢!赶紧去吃饭,饿死老子了。”
林簇看着穆旭东这一副不可救药的样子,低声叹道:"吃吃吃!什么时候了你还只想着吃?这桩案子审到这里,依旧没有定数呢!"
“放心,孙经武是跑不掉了。至于其他人……”穆旭东皱眉看了看天边晚霞,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孙经武是跑不掉了。
这也是秦栩对秦隽清和云雎说的话。
沐浴更衣之后的云雎除了面容有些憔悴之外,精神不错,风采依旧。秦隽清在书房摆了一桌酒席为他压惊,把云非渡也接了来,再请了燕宾父子作陪。
酒过三巡之后,云雎不解的说:“这件事情并不像是孙经武所为,我瞧着穆小侯爷那样子,像是已经查到了真正的凶手,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
秦隽清冷笑道:“这桩案子没这么容易判决,事情牵扯到南疆来的毒药,且有的磨呢。”
云雎心中一凛,忐忑地问:“大人的意思是……”
燕宾一边给云雎布菜,一边叹道:“云先生莫不是忘了,我们大人在西南任职六年之久?南疆毒药这口锅最容易扣到谁的头上?”
云雎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不解的问:“这……这怎么可能?今天公堂之上,人证物证都指向孙经武没说出来的那个人。他们怎么可能把这件事情再一次栽赃在大人身上?”
秦隽清淡然一笑:“云先生经过这一遭,还看不清他们的嘴脸么?”
“这……”云雎一想到自己遇到的这些糟心事,无奈地拍着大腿长长地叹了口气。
秦隽清举起酒杯,从容笑道:“先生不必忧心。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云雎忙恭敬地双手举杯,欠身说道:“大人的胸怀真是令人敬服。”
燕宾陪着饮了一杯酒,笑道:“东翁,我猜这一次孙经武是出不来了。但也未必就被砍头……十有八九是流放吧。”
云非渡到底年轻,压不住心里的火气,愤愤然道:“四十七条人命啊!就算是叫花子,那也不能就……就判一个流放了事吧?”
秦隽清默不作声。
燕宾笑道:“大公子也不必生气,这案子至少也要等过了年才会判下来。在年前年后这个把月的时间里,他们不会闲着,必会想尽办法脱罪。但大理寺卿郁大人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再者,刚云先生不是说了嘛,皇城司也掺和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