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霖上了马车,老钟赶着马车往秦府去。
秦栩看着燕霖阴沉的脸色,好奇地问:“燕大哥,怎么回事?”
“遇到一个烦人的东西。”燕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放心,我会处理好此事,不会给府上惹麻烦的。”
秦栩蹙眉:“你这是没把我当自家人呢?燕先生和夫人可把我跟墨羽一样看待呢。”
燕霖歉意地笑了笑,只得实话实说:“是韩俊虞那蠢货,之前跟我有点恩怨,不想今天又遇到了,他……犯病找抽,我只能满足他。”
“韩俊虞……是禁军总领韩青峰的庶子?”
“嗯。”
“他找你麻烦?是因为秦家?”
燕霖摇头说:“他不知道我跟秦家的关系,之前在庐州的时候,我跟他有些冲突……就是他看上一幅前朝字画被我抢了。我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谁知道他记仇到现在。”
秦栩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原来他这么小气?”
“他就是个疯子。”燕霖一脸难以忍受的表情,似乎一句疯子不足以表达心里的愤怒,又补上一句:“我看他脑子是被驴踢了。”
“噗……”秦栩被燕霖生气的样子给逗笑了。
燕霖又看了秦栩一眼,叮嘱道:“这事儿不要告诉我父亲。”
秦栩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看燕霖这神情就猜着并没什么大事,便一口应下:“没问题。不能让燕先生担心。”
马车并没有进秦府正门,而是绕道西院进了燕宾夫妇住的院子。秦栩从西院过穿道回自己房里,换了衣裳才往罗琉纾这边来。
罗琉纾的肚子稍微有点显怀,人也比刚来京城时丰满了些,她安静的坐在窗前绣着一件朱红色绫子肚兜,晚霞的光从窗棂映进来,安静而祥和。
这样的岁月静好是余敏嘉一辈子都渴望的,但她到死都没感受过一天。
秦栩站在门口半晌没舍得开口,只想多看一会儿。恰好燕夫人从外面进来,见秦栩站在门口发愣,笑问:“栩栩姑娘,站在门口做什么呢?可是做了什么错事不敢见夫人?”
“额,没有。我给母亲带了墨泉楼新出的小酥饼。”秦栩忙把手里的食盒送到罗琉纾面前。
罗琉纾怜爱地握住女儿的手,微笑道:“回来啦?我刚好有点饿了。”
“夫人的补汤也好了。”燕夫人侧身让小蛮把汤盅端上来,“夫人先吃两块酥饼垫一垫,刚前面递过话儿来,今儿老爷被陛下召进宫了,怕是要晚些才能回来。”
“陛下单独召见父亲?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事?”
罗琉纾淡然笑问:“你在担心什么?还有几天就是新年了,新年的祭祀大典可不是小事。你父亲如今掌管礼部,陛下召见不是常事么?”
秦栩舒了一口气,笑道:“母亲说的是,我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整怕了,难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