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俊竑愤怒地斥道:“穆旭东!你少犯浑!我妹妹受了伤,我着急带她回家呢!”
“现成的郎中就在这里呢!你不让诊脉,万一回头你妹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家又要栽赃我害人性命了!不成!今儿你不让诊脉,就不能走!”穆旭东按着车辕不让。
“穆小侯爷!我求求你!这是大街上呢!”
“我韩家女儿就算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也不能在这马车上诊脉!”
“我韩俊竑当街立誓,这事儿就不管后果如何,都不会怪到你的头上!行了吧?”
韩俊竑吼完之后,回头呵斥车夫,“还不走!等着在这里过年呢?!”
车夫赶紧牵着马缰绳把车往一旁带了一下,穆旭东没扶稳,马车便脱开了他的手掌。
看着韩俊竑离去的背影,穆旭东眯起眼睛,喃喃地自语:“韩家居然不借此敲竹杠?这可真是奇了!”
漫天飞舞的雪花覆盖了地上的血迹,穆旭东越想越觉得太蹊跷,便转身回了墨泉楼。
林簇正在跟掌柜的对账,见他又回来,诧异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穆旭东脚步不停地往楼上走:“找个能说话的地方,我有一件奇怪的事情跟你说。”
“哦?”林簇把账册丢给掌柜的,跟着穆旭东上楼。
两个人进了天字号雅间,关上房门后穆旭东就把事情始末跟林簇说了一遍,最后他问:“你说,在什么情况下,韩俊竑会放弃这个敲我竹杠的机会?”
“韩家二姑娘……韩亦婍,庶出,歌姬之女。我虽然没见过,但听说姿容绝美。今天这样的日子,她只带着一个丫鬟出门……受了伤,居然是韩俊竑亲自跑出来接回家,还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
林簇皱着眉头轻轻地扣着桌案,叹道:“的确是太奇怪了!”
穆旭东催促道:“你想办法替我查一查。这件事情不弄清楚,这个年都过不痛快。”
林簇打了个响指:“好,我也很好奇。不查清楚,我也没心思过年。”
与此同时,宸王府。
元祚手里端着一碗褐色的汤药,漫不经心地问旁边的老家仆:“宁伯,事情办利索了吗?”
宁伯一撩袍子跪在地上,懊恼地说:“王爷,老奴办事不利。这事儿不小心把小侯爷牵扯进来了。”
元祚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当时小侯爷恰好在街上走着,那马发了癫,眼看就要撞到他身上了。也不知道小侯爷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那暴脾气上来,一脚踹翻了马……”宁伯把事情始末详细地说给元祚听。
“看来这事纯属巧合。”元祚叹了口气,“这不是你的错,起来吧。”
宁伯道谢之后站起身来:“王爷,小侯爷可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应该是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