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唱诗人(1 / 2)

南部的风越来越寒,草原上再也寻不到一丝绿色,漫步荒野,迎着凛冽的北风而行,都会觉北风如刀,割得皮肤生疼开裂,

月红颐举目四顾但见衰草连天,满目荒芜,苍茫大地变得毫无生机,一片荒凉,如此场景令人倍觉凄怆。拉木材的牛车一辆辆自山而来,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干草,却碾不碎天地间的寂寞。

秋天果真是让人心觉得寂寥的季节。

经过2个月的赶工,终于羽况族的围墙即将快修好了。

月红颐在最后的工期时间里也投入了群体的劳动,帮忙搬运东西,帮忙用调了牛粪、泥土和水的稀泥用手一点点贴到木桩上,加固和填满木桩和木桩的缝隙。

每天她也劳作的筋疲力尽,经常脸上、手上和白色衣袍上都是干的、稀的泥点。天气渐寒,也不能去溪边洗澡了,只能她让阿阮用木桶去打水,装在煮水的锅里,再用小棉布来洗掉脸上身上的污垢。

但是她倒是乐在其中。

她对个人的情感虽没有兴趣,但她却心系整个族人的安危和生活。

她也开始多多少少地听到大家对风斩麟的评价,都说他虽表面严厉狠毒,但是对族里的人却从来不会暴戾统治,抢来的奴隶也是会让他们安排的妥帖,只要真心归顺参与劳作慢慢就会成为族人。同时她也听说扶光族因为这几年的暴戾让很多人越来越害怕,很多散民也愿意投靠到羽况族来安宁生活。

月红颐回顾自己的经历,从开始风斩麟就让族医阿伯救下她,并且后来同意她去狩猎队,再到现在让她带领射击队。

也许他没有那么坏,自己是不是有点防御和偏见。

而他如果能给这些流民一个暂时的安乐之所,其实也是不错的。

而自己和流民又有什么区别呢?就算可以比他们多饿几日,但是这个色身依旧会疼,依旧会伤。自己就算活的久一点,但是在南部也不过是多受几百年苦而已。

所以她也很珍惜当下的日子,没有人来抢夺,自己能暂时安身立命就比较好了,她干起活儿一点都没有架子和傲慢。

这一日,终于还有一点围墙就要全部修好了,族里都特别欢喜和高兴。

月红颐正在他们预留的大门处巡视和安排未来射击队的护卫时间安排。

却听见不远的草原处传来阵阵“叮叮当当”铃声。

有外族来了?

那铃声越来越近,人影也逐渐清晰起来。

月红颐旁边的士兵说:“今年的唱诗人来的真早啊!看来快要下雪了哦。”

月红颐扭头问:“什么是唱诗人?”

士兵说:“统领啊,你不知道唱诗人吗?他们都是我们草原的流浪者,不属于任何一个族,他们会歌唱过去的故事,也会歌唱未来的故事。他们的歌唱源源不止,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唱歌,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古老的诗歌,为什么能知道未来,每一年冬天,他们都会来部落里祈食。”

月红颐好奇道:“他们过去唱啥呢?过去部落的故事吗?那未来是预言吗?他们单独属于一种人还是巫师?”

士兵小声地说:“其实我觉得他们有点吓人!巫师是每个族都有的,因为我们最早是从扶光族逃出来的流民,所以我们羽况族还没有正式的巫师,听说巫师可以和天地鬼神沟通,所以我们目前只过羽神节。唱诗人不一样,他们可能以前只是普通牧民,但是有一天会突然受伤或昏倒,或雷劈了,突然就会唱诗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唱,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月红颐一听,这么神奇啊!

但是转念一下也没有什么神奇的!自己还能活500岁呢!在这里也算是一个怪胎或老妖精了。

他们正聊着,只见那个唱诗人越来越近,歌声也越来越近:“

说无常,

道无常

却是不知道无常

说过去,

讲未来

却不知道毫无现在…..

稀奇啊,稀奇呀,咿咿呀呀

做着最圆满的梦,

却寻最权力的梦

有了草原呀,

又想要那太阳

奇怪啊,奇怪呀………”

断断续续的歌声慢慢传来。

月红颐竟听的呆住了,看来这唱诗人的歌喉真的是草原一绝,竟然这么悠扬,天上的雷也不是白劈的,还寻了一个嗓子不错的劈,不然估计没有人听。

慢慢的唱诗人走近了他们,只见他一人一马,此人清瘦皮肤黝黑,头发也是胡乱地挽着,原来乐器只是一个手铃,一匹瘦马上挂着的一些保暖的皮草、食袋就没有任何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