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正在飘雪,雪片拍打在她们脸上和身上,让她们都有点看不清楚方向。
月红颐心里盘算着带着他们往哪里跑?
往山林上跑?
还是去找以前住得地方?
自己以前住的地方是哪里呢?应该在雪山的另外一面吧?
那就先按照这个方向再说。
慢慢地雪停了。
寒风在雪野上呼啸而过,肆意唱着冬日里特有的笙歌。
夜里的寒鸦在冷冽的枝头,用嘶哑的嗓音孤独地鸣叫,为冷艳的冬日,铺写出一曲悲凉的絮语,也是为羽况族的灾难再唱挽歌。
幽蓝的月光下只看见两匹快马驰骋在刚化一点的雪地上,幸好这几日都没再下雪,如果雪太厚她们也跑不动了。
风斩麟挂在马背上,有时也被颠醒了一下,“竟然看见是她!”然后又昏迷过去。
她们就这样跑啊跑啊,过了好久终于跑进来山林里,羽况族的营地已在山下了,两匹马屹足在高处,马上的月红颐看着山下的一切,她想到她的小林儿和射箭队,暗暗地说:“等我会去救你们的。”
阿阮毕竟还是孩子,现在才吓的大哭起来。
在她的哭声中,月红颐也在思考:
“今天晚上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半年来的安稳日子就结束了,关键自己还鬼使神差地救了风斩麟!”
阿阮哭完红着眼睛望向月红颐说:“姐姐,我们要去哪里?”
月红颐道:“我估计羽况族已经被扶光烈吞并了,回去肯定是死,或当奴隶,而且我和风斩麟都中了毒,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再想办法解毒吧。”
说完她扯了扯缰绳,踏云骑也懂事地掉头往山林里面走去。
密林深处不见光,可只有这样她们才能逃掉。林间的雪没有被阳光照射越来越厚,而且气温越来越低,马越来越难走。
月红颐看着已经快咽气的风斩麟,不能再走了,再走就要被冻死了。
于是她举手示意阿阮也停下来,从马背上下来,扶着风斩麟到雪地上,给他喂了一点酒,然后自己也喝了一口,接着把马拴在树上。
然后趁着有月光,月红颐开始用匕首和徒手挖雪洞。
这个方法是阿固教她的,如果晚上在雪地里迷路了,先挖雪洞保温,白天再继续走,不然根本走不出来山林将会被冻死。
她边弄边喊阿阮来帮忙,两人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才挖出一个能藏三人的雪洞。
月红颐又一步一个脚印地挪到风斩麟身边,艰难地把他扛起来,拖到雪洞里,自己和阿阮躲进去,又给阿阮和自己补充了一点奶酪和热酒。身体才没有那么冷。
他们三人蜷缩依偎在雪洞里,温度逐渐升了起来。
阿阮和风斩麟是南部人,每一年都要经历暴雪,比她好多了,她反而冷冷的发抖。不管了先休息吧。
希望明天就能找到旧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