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安应了。
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她娘还真是心大,长平郡王还在前院里住着呢,就让她给谢知年带路,压根没想过避嫌。
瀛州这边,的确没那么讲究。
但谢知年却很恪守规矩,即便四周没有下人,他还是与沈幼安保持了一段距离。
二人来到卧房时,沈父已经睡下了。
谢知年在榻前恭敬行了一礼,拱手道:“晚辈过几日再来看您。”
从卧房出来后,沈幼安便让人去叫韩氏。
她打算带着东西和谢知年一同去谢家,去向谢母问安。
沈母得知后,又给她添了不少东西。
出了沈家,谢知年在前面骑马,沈幼安和韩氏以及沈轻如在后面坐马车。
俩家离得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谢家早早分了家,谢知年的爹是小儿子,没有继承祖屋的资格,便从老宅搬了出来,在这边开府别住。
除了谢知年和谢家父母外,谢家只剩下谢知年兄嫂,人口简单。
所以谢家并没沈家那么大,只是座五进的院子。
沈幼安进去后,没走多久便到了上房。
谢母应是提前得了消息,早就让人准备好了茶水点心在等着了,听到听禀后,更是伸着脖子朝外面张望。
看到谢知年一行人进来后,当即激动地迎了上去。
待看到韩氏身边的沈幼安,眼眶泛红,又是欣喜又是惊艳,“安安……”
“谢婶。”沈幼安上前行礼。
谢母一把握住她的手,仔细地打量她。一别三年,安安现在出落得可真漂亮,要是做了她的媳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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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想听她喊她一声娘。
“谢婶您别害怕,安安这次回来一时半会走不了,您要是想她,我随时把她送来陪您。”韩氏笑着抱沈轻如行礼。
谢母这才意识到自己将沈幼安抓得太紧了,她忙松了手,“坐坐,快坐。”
三年不见,谢母也老了不少,头上添了些白发。
她记得,当年赐婚圣旨下来后,谢母也难过了一阵子,原本那样精神的一个人一下子憔悴了下去。
但还是比沈母好一些,没有断崖式衰老。
沈幼安将她从上京带来的礼物送给谢母道:“这些是我从上京带来的,每个人都有。”
“小的也有?”谢知年的小厮清风惊喜问。
沈幼安点点头。
清风立即开心道谢,“多谢二小姐。”
谢母拉着沈幼安说了好一会话,仔细问了她在上京的生活,沈幼安捡些好的说了,谢母顿时放了心。
看着坐在一旁沉默的儿子,她叹了口气,看向韩氏道:“将雪,我前些日子得了一株千年人参,你拿回去给你爹补身子。”
当年安安嫁去上京时,儿子去疆场历练了,并不在家。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跟她告别。
她了解自家儿子,他一定还有什么话没有说,有什么心结没有解开,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排斥相看的事。
但愿过了今天,他能放下心里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