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
皇后派了她身边最得力的太监,乔装打扮一番来到了秦府。
秦宽正被这一件一件事情整得焦头烂额,乔公公的到来如同雪中送炭。
他们夫妇二人将他迎入前厅,又遣散了前厅候着的丫鬟奴才。
短短一天的时间,柳如烟人已经憔悴了大半。
她亲自端了茶水。
乔公公接过茶水,将茶水放在桌子上说:“这茶水咱家就不喝了。”
“今日来咱家是帮皇后娘娘传话。”
“皇后娘娘可有何安排?”秦宽问。
“皇后娘娘说了,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二姑娘身上,倘若太子无事,皇后娘娘保秦府一事昌盛无忧。”
话音落,柳如烟不敢置信道:“皇后娘娘以前不还说我家如烟知书达理,品貌俱佳吗?公公您是不是传错旨意了?”
乔公公伸手轻掩嘴边没作声,这二姑娘都唤上了,皇后娘娘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他将目光落在秦宽的身上,“咱家知道秦相是明白人,这件事情该如何定夺?”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秦羽柔是他最器重的女儿,落得这个下场……他有些犹豫。
“皇后娘娘能使的办法都使了,相爷您看咱家这鞋底子都跑穿了,如果有的别的法又怎会让孩子受这罪?”乔公公顿了顿,将话说得松弛有度,“二姑娘再不济也是皇后娘娘看着长大的,怎会不心疼?”
“实话和相爷说了罢,此事虽不是太子做的手脚,可所有矛头都指向太子,若是皇上降罪太子,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秦家,往后的前途……”他说到这里止了声,站起身,“咱家说句不该说的,往后的日子且还长着,秦府又何止一个二姑娘?”
秦宽深知太子倒了的话,他背后的那些党羽以及秦府,就会群龙无首,朝堂中本就暗藏汹涌,那时候他们就是第一批被处理掉的。
他从芝麻小官坐到如今的丞相之位,秦府在京城的根基并不深,他不敢赌。
见秦宽有了思量,乔公公也不再多说,只道:“那咱家就静候相爷佳音,二姑娘如今被关在宗人府的大牢内,皇后娘娘已经打点过,秦夫人若是想去探望可随时过去。”
“好。”秦宽点点头。
“那咱家就不多叨扰了。”见秦宽要送自己,他拦住了,“相爷留步。”
秦宽也没多让,直至人离开后,他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老爷,咱们家女儿怎么办?”柳如烟抓住他的手紧张地问。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秦宽瞧着柳如烟满脸的泪痕,一时间烦躁不已,“一脸哭丧样,你老爷我还没死呢!”
“可咱们女儿马上就要死了……呜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啊!”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秦宽猛地将她的手甩开。
“我除了哭还能怎么办?”她跌坐在地上。
“如果哭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我跟你一块哭好不好?”
秦宽起身,双手叉腰,腰微弯,侧看着她,“你若是好好教导你女儿,也不会成如今这样!”
“那也是你的女儿!”柳如烟跪看着秦宽,期待道:“老爷,就当我求求你,给咱们女儿一条活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