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秦若时重新将账簿翻到这个月的第一页。
前面看着还挺正常,可后面的画风为何‘离奇突变’?
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所以比刚才看得仔细了一些。
这账面上写得没错啊!
那一定是帐房先生弄错了!
“秋实,你去将帐房先生叫过来。”秦若时吩咐。
秋实点头应着,快速去找账房先生,到地方后还对他说道:“先生,主子好像这会有点上头,一直不停地在屋里走着。”
“随我一块过去瞧瞧。”帐房先生边走边说,心想:谁家好人能一个月造一万两银子的?王妃不慌就邪门了!
秋实在前面带路,帐房先生紧跟其后。
两人到时澜院时,秦若时连半碗凉茶都没喝完。
她将凉茶放在矮桌上,指着前面放着的那些账簿,说:“这些账目可是做错了?”
“回王妃,这些账都是老奴做的,送来前老奴还特意重新看了一遍,没有错误的地方。”帐房先生低声道。
“没有错误的地方?所以咱们王府这个月花费了万两银子?”秦若时的心在滴血。
帐房先生点点头,“嗯。”
“来,你看看这里,七彩琉璃灯,点一晚耗费一千两银子?”秦若时将账簿打开给他看。
“对。”帐房先生顿了顿,又细细解释,“咱们王爷说烛光好看,点的是锦绣云坊卖得最好的红蜡烛,咱们府上总共点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盏七彩琉璃灯,如果点油灯的话可以省掉一半的钱。”
“那这个,铸烫锅用了两千两银子?”这就算是用银子去做也够了!
“王爷说必须要最好的,所以烫锅是在京城最有名的铁器坊做的,再加上赶工费,就贵了些。”
“那先不说别的,这场宴会不是娴贵妃那边出资吗?怎么咱们还花了八千多两银子?”
“王爷说咱们第一次办庆贺宴,什么都要用最好的,他看不上的直接让管家去换了……”
“王爷说王爷说,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秦若时有些头疼,照这个花法,九王府能剩下钱也是个奇迹。
“老奴只是个下人,主子指哪老奴就打哪……”这话问得,帐房先生一阵委屈,他又不是这个家的主人,他能管什么?
秦若时揉了揉眉心,表示自己知道了,让他下去。
秋实听得迷迷糊糊,但瞧着自家主子不悦的神情,还是弱弱说道:“王妃,奴婢最近这些日子都是瞧着帐房先生做账的,若是他做了什么假账,奴婢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我的傻秋实,帐房先生没做假账。”秦若时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却在想:她这么小就让她去学这些是不是有些难为她了?
但是她能够用的人真是太少了。
她起身,将冬月叫了过来,“去备马车,我要出府。”
…
说来也巧,秦若时刚到府门口,便和从书房过来的宗政朝暮撞了个正面。
“你不是说要在家里休养生息吗?怎么这会要出门?”秦若时一想到他花了一万两银子,心里就牙痒痒,如果不是娴贵妃包了大半的开销,他们怕是两万两银子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