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尽烟一只手捏着一只娇艳欲滴的海棠,另一只手拿着剪刀,晃晃悠悠地在花园里踱步。
她的目光落在各色的鲜花上,打量着花圃里还有没有什么合心意的花,好剪出来插进她房间的白玉花瓶里。
人在放松的时候注意力也是分散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处,自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台阶,忽地,便一脚踩空下去。
徐尽烟惊呼一声,“啊——”
她的身体倾斜,眼看着要倒下去的那一瞬间,猛地被两只手扶住了。
徐尽烟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隔着层层衣衫,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能感觉到衣衫下的膨胀的肌肉,以及正在有力地跳动的心脏。
剪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惊醒了徐尽烟的心神。
她从对方的怀里退出来,看到了一张年轻英俊、眉眼锋利的脸庞。
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额头上还有一道半寸长的刀疤,看起来很有些凌厉和严肃,甚至可以说有点儿让人害怕。
徐尽烟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对他微笑,“吓死我了,刚刚多谢你了。”
男人不苟言笑地开口,声音像是粗厉的沙石,“贵人无事便好。”
“属下还有事,便先告辞了。”男人恭恭敬敬地朝她拱手。
虽然他的声音粗厉低哑,但是徐尽烟却觉得莫名性感,好像一寸一寸地摩擦过她的肌肤那样的性感。
“等等——”虽然知道这是萧承的后院,她应该谨言慎行才对,但徐尽烟还是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还未请教恩人姓名?”她问。
但是那男人显然极有分寸,他转过头来那双黑黝黝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地垂下去,语气恭敬却有些冷淡地回答说:“谈不上恩人,卑职贱名不足挂齿,恩人不必挂怀。”
说着,他大步离开了。
徐尽烟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背影,笑了笑。
丫鬟将掉在地上的剪刀捡了回来。
徐尽烟拿过剪刀,很快又一门心思剪花去了,仿佛刚刚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她似乎并没有放什么心思在上面。
***
太阳东升西落,日子平静如常。
黄昏时分,满天的晚霞在天穹之上晕染开一幅漂亮的画,美丽却短暂,不消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东宫,
徐尽欢刚从廊下转过来,迎面正好遇到了萧阙。
两人隔着十几步远的距离的时候,萧阙也看见了她。
二人不约而同顿住了脚步,隔着不断不算长的距离遥遥相望。
徐尽欢正要张口说什么,但萧阙转身就走,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只好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