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张运国心中萌生出将张三牛送去学堂的念头,以前家里拮据,没有能力将儿子送去学堂,如今手头宽裕了,把三牛送去上学,凭借三牛的聪慧,将来当个大官也未可知,不仅可以光宗耀祖,还能守住家里的这份财产。
幸亏张三牛不会读心术,否则他定会反驳,他当官可不是为了光宗耀祖。
主要是古代求学实在太过艰难,往往是徒劳无功,空欢喜一场,张三牛也不能百分百保证他就一定能考上举人。
有着现代知识的张三牛,随便搞几样发明都能做官,所以张三牛坚决抗拒上学,有那精力,还不如做个小地主轻松自在。
最终,张运国一锤定音道:
“就按三牛说的做吧。”
众人不再争论,张三牛说道:
“爹,你先找人吧,带上半两银子展示我们的诚意,明天就能去西边砍竹子。”
“哎。”
张运国应道,又转头对李敏说道:
“阿敏,你去取钱。”
小主,
得,刚放好的银子,又得重新取出来,李敏转身去主屋取钱,张三牛又补充了一句:
“娘,把油钱也取出来,共二两银子。”
傍晚,骨瘦如柴的李秀儿打开米缸,看着见底的谷糠,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阵子,一家三口坐在饭桌旁边,饭桌缺了半条腿,用石头勉强垫着。
每个人身前都放着一个碗,碗里盛着一半谷糠一半野菜的糠咽菜,李秀儿愁眉不展,对着王铁柱说道:
“铁柱,家里粮食快吃完了。”
“哎,晓得了,你别急,我明天捉一些青蛙,看能不能换取一些粮食。”
王铁柱说完话,便沉默了下来,家中断粮,他内心煎熬无比,仿佛窒息一般。
王铁柱一家子都长得很瘦小,他纵使是想出苦力去打工,也没有人收他,就算是有一些轻松的活计,如店小二之类的,也轮不到他这个最底层的百姓。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道呼喊声:
“铁柱,在家吗?”
王铁柱疑惑的站起身,这个时间点,会是什么人找他?
王铁柱家的院墙是低矮的篱笆墙,他刚一出门,便认出了来人。
“张大叔,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张运国提着一个包袱,笑着问道:
“铁柱,方便叔进来吗?”
“哎,我马上就开门。”
王铁柱走向张运国,打开仿佛风一吹就能吹倒的破旧大门,张运国进门后问道:
“铁柱,叔这里有个活计,你干吗?”
一瞬间,王铁柱的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流了下来,他连什么活计都不问,便哽咽着说道:
“叔,我干,什么活儿我都干。”
说着,王铁柱便双腿弯曲,想要磕头谢恩,这一刻,他内心的感激到达了极点,可能这便是救命稻草吧。
张运国眼疾手快,一只手抓着王铁柱的胳膊,像提小鸡似的把他提了起来,倒不是张运国有多威猛,而是王铁柱太过瘦弱,仿佛风一吹就倒似的。
“站好,别像个孩子似的哭哭啼啼。”
王铁柱抹了一把眼泪,眼泪却依然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