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告一段落,生活又变得平静起来。
岑淑慎依旧是被埋在了题山题海里。
但微博上陌生的网友还在不断关心她的近况,她痛苦地po出了一沓厚厚的卷子,在自己的微博发了一条置顶。
嗨,大家好,我只是个普通高中生,平时有在好好学习,业余生活也有些自己的爱好,没必要过度深究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无意剖开自己的肚子自证清白,更希望能够活好自己的人生,也许有三次认识我的已经知道某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我尊重对方的隐私,也无意于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比起让这些人受到所谓应有的教训,我更希望我的朋友们能够活好自己的人生,永远拥有明辨之能,永远是自己的王者。
说来中二,我希望我们,顶峰相见,如果不能,也可以在山腰上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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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这件对于高中生来说算是天大的事情,这才似乎真正落幕了。
阴暗里的老鼠缩回了它的谷仓,清晨七点的花城市朝气蓬勃,洗刷了她身上学了一整日的倦怠,黄玉琳神神秘秘地扯着她去了卫生间。
“这是,什么,卫生棉条?”岑淑慎被她搞得摸不着头脑,“你脸红什么?”
“你怎么都不脸红的,我是想给你说,我觉得这个特别好用。”年轻的黄玉琳浅黄色的脸颊粉扑扑的,看着可爱极了。
岑淑慎摇了摇头拒绝:“谢了,我不太习惯,你拉我拉得太急了,我都没拿卫生巾,”黄玉琳只能又陪她回去,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她从课桌里掏出一包大型创口贴,都没带遮掩一下,就拿着纸巾走出来了。
“舒…舒舒?”
岑淑慎真的被她搞懵了:“咋了?”
黄玉琳瞥了一眼有几个挤眉弄眼的男生,努力用她纤细的身板挡住他们视线,支支吾吾地说:“你怎么不遮一下啊……”
“啊?啊……哦对……”岑淑慎这才想起来,这个年代的学生们都会小心地把卫生巾藏在衣袖里,但她已经经历了后世女性的思想解放,是真的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唔……因为……因为这是我们每个月的子宫内膜周期性脱落,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生理现象,世界上每个女性都要经历……”岑淑慎漫不经心地随便扯了几句,就看到她可爱的同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岑淑慎,你也太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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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姐岑淑慎还是得回去做卷子,黄玉琳亲亲密密地挽着她的手臂回到座位上,前桌的董杰贱兮兮地凑过来:“黄姐,你们俩刚才去干嘛啊?”
黄玉琳就气呼呼地拿笔往他身上摔,没有说话。
岑淑慎捏了捏书包上的娃娃:“来你妈妈每个月也来的东西。”
董杰被呛了一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火气这么大,默默地把锅盖头又转了回去。
岑淑慎暗暗翻了个白眼,打开了自己的数学错题集——好烦,不想整理,错了就错了呗——从抽屉里掏出一叠做完的作业和卷子。
小腹隐隐作痛,她把自己脸贴在作业上,慢慢吞吞地看题目,后背突然被戳了戳,她垮着脸不耐烦地转过去,却见陆唯给她递了一杯红糖水——好家伙,都是十五六岁的,他也太会了吧——陆唯递给她之后又递给了黄玉琳一杯:“你们注意身体,学习什么时候学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