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中，突然下起了雪，

雪花漫天纷飞，仿佛这片世界都在刹那之间进入了一片茫然之中。

凤霓裳与火皇行走在宫墙中，火皇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还是没忍得住，问道：“霓裳，你知道的答案是什么？”

凤霓裳轻笑道：“当然是我想要的答案啊。”

火皇自然知道凤霓裳想要什么答案，他是最清楚凤霓裳对顾杀的情感变化，最开始，凤霓裳的确是因为窥探到未来一角，知道顾杀的未来成就很高，是一种投资心态。

但是，这世间，有很多的变化，并不是由当事人自己主动，而是外界的一些因素导致当事人发生变化。

凤霓裳刚开始对顾杀是抱着投资心态，但后来，当天凤皇朝因为要与顾杀进行深度绑定而让顾杀与凤霓裳进行了协议婚约之后，凤霓裳的心态开始发生转变了。

虽然她心里清楚两人的婚约只是协议，但是，世人却不知道，只是认定他们两人是未婚夫妻，不论是言语还是态度都是那样认定，这种环境之下，凤霓裳在明知婚约是假的情况还是会忍不住往那方面去考虑。

如此下来，长期以往，

心态就变了，而她又出于各种原因，在潜移默化之下已经把婚约当真了，而当顾杀在试炼之地中，搏命为她换取进入天池洗礼那一刻，心里最后的一点理智也在那一瞬间没了，她再也没办法用所谓的协议婚约的事情来否认自己内心的想法。

而火皇是一步步见证着凤霓裳的转变，所以，他自然很明白凤霓裳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只是，他回想着凤霓裳在询问顾杀时顾杀的反应，真看不出来顾杀有给凤霓裳什么想要的答案。

凤霓裳知道火皇的疑惑，笑吟吟的说道：“父皇，女孩子在这些事情上天然就比男人更敏感，你看不到答案是正常的。”

火皇轻笑道：“那你给父皇解释解释。”

凤霓裳想了想，说道：“父皇，顾杀的意志强不强？”

火皇说道：“强大得离谱，他的意志之强大，我这一生没见过第二个。”

“是啊，”凤霓裳又说道：“他的意志那么强，可他刚刚却犹豫了，顾杀的追求我们都是知道的，他的目标是追求无上大道，不论是名还是利还是权倾天下还是高贵身份，哪怕是他已经是天凤皇朝的第一圣子，哪怕他如今已经站在地仙界巅峰，可在他眼中，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除了他的拳头外，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天凤皇朝，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暂时停靠的地方而已。”

火皇点了点头，

他从最开始与顾杀接触就知道顾杀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只是他的野心很大，大到他的目标从来就没有放在地仙界中过。

凤霓裳说道：“一个意志力如此的强大的人，连权力名利都不屑一顾的天子骄子，却在我问他我与他是不是泾渭分明时沉默了。

有时候，回答不一定是回答，沉默不一定就是沉默，顾杀的这个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我的存在，已经让他犹豫了，我已经能够影响到他的意志了，这就足够了，还需要说什么呢，这份答案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火皇沉默了一会儿，道：“可他终究没有正面回答。”

“为什么一定要正面回答？”凤霓裳说道：“父皇，我倾慕于他，我希望他也对我有喜欢之意，但是，这并不就意味着他与我之间有情意就必须放弃什么？

我，与他的大道追求并不冲突的，难道我与大道之间只能选择其一吗？这是什么道理，就不能两者都有吗？难道为了我就必须放弃大道？或者为了大道就必须放弃我？这是不合理的，我倾慕他，他要追求大道，我自然应该支持他。

他一往无前，追求大道前行，我在后面看着他，这就行了啊，我并不是想要逼他给我承诺，也不是想要他对我说出什么，我之前想要一个答案而已，我只是担心我穷极一生望着他，追着他的步伐，到了最后，他却从未在我身上停留过片刻。

如今，我已经答案了，也得到了我想要的，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做我的想做的，是慢慢等也罢，是默默追着他的脚步也好，或是在这红尘中远远望着他亦可，终究不会是徒劳，这就行了！”

火皇心中很是感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

凤霓裳背负着双手，很是轻快的在雪花纷纷中行走着，走到很远处，在一片朦胧雪花中大喊道：“父皇，我的目的很简单的，我只是想要个答案，可不是想成为他的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