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一个轮回吧，

正好这一次讲道的大帝，乃是顾杀来到山海城听道时碰见的第一位讲道的归元大帝。

归元大帝听到顾杀提出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一缕微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示意顾杀坐下，然后环视了一下道场里听道的众多修士，缓缓开口道：“诸君，可说说你们心中觉得的无敌之法？”

一位大圣境修士起身说道：“大帝，我曾听闻，雷帝毁灭术，乃是霸道之法的至高奥义，修到至高境界可代天行罚，雷霆之下，无物不毁，可称无敌之法！”

归元大帝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

这时，有一位修士反驳道：“七百万年前，长生大帝修雷道证道，掌三界雷法，却被祖佛以一招掌中万界破了亿万雷霆，岂不是说，掌中万界更强，此更适合为无敌之法？”

“非也，”又有修士反驳道：“掌中万界，曾困过宇宙征服者，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法，纵然如此，最后也被宇宙征服者以天罡之术破开，我觉得天罡之术才是无敌之法！”

“天罡之术，岂能称无敌，纵观古今，修行此法者何止百万，证帝者有几人，又有谁的天罡之术没被破过？”

“我觉得斩天剑诀可称无敌！”

“我认为灵山九转金身可称无敌，无人可硬破之！”

“凤凰族的涅槃重生之法，修炼至高境时，可不断重生……”

“不可不可，涅槃重生之法虽强大，但是，亦有弊端，每次都等同于新生，我觉得冥河大帝的血海之术更强……”

“……”

随着这个问题一出来，

众多修士都开始纷纷各抒己见，各自都有自己的说辞，但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谁都有自己认为的无敌之法，可任何一种法门说出来，却都能够被挑出弊端，一时间，争论不休。

就这一场争论，便持续了七天七夜，

众多修士几乎将源宇宙所有声名在外的强大法门都说了个遍，都没能够争出个输赢胜负。

最终，

还是有人制止了争论，询问起了归元大帝。

归元大帝微微笑着，也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诸君认为，谁人可称无敌？”

这个问题似乎很好回答，

当即就有人说道：“宇宙征服者！”

这个名号出来，没有任何人反驳。

这个纪元里，公认的最强大者，便是杀得天元界胆寒，单枪匹马闯入天元界，重伤之躯拉着天元界三位祖帝同归于尽的宇宙征服者。

随着一阵沉默，有人反应过来了，说道：“大帝，您的意思是，这世间没有最强之法，只有最强的修士？”

归元大帝轻轻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对，也不对。”

这就把众多修士整得迷糊了。

归元大帝缓缓说道：“对，是因为总有无敌之人出现，可无敌之人却也有败者，更有强者会出现，或者，即便是纵横了一个纪元，纵横无数纪元，谁又能说今人一定强于古人，或古人一定强于今人？就比如，宇宙征服者很强大，此纪元无敌，然，上一个纪元的武帝斩也纵横一个纪元，开创新宇宙，宇宙征服者与他，孰强孰弱？”

武帝，名为斩，乃是黑暗纪元之前的纪元里一个传奇，以一个凡人，从流沙世界一步步成长为诸天万界第一强者，开启了一个武道宇宙，更有一念万古的说法。

宇宙征服者，与武帝斩，

谁强谁弱，

这个问题，谁都回答不了，除非两人跨时空打一战，但明显不可能。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良久之后，

归元大帝望向顾杀，说道：“陌，你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诸天万界也无人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回答我这个问题。”

顾杀起身，拱手道：“弟子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