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知远见唐知非进攻的越发快速了,心里也有些烦闷。一甩袖子,嘴里嘀咕了一句,就抛下唐知非,飞身出了麒麟阁。
唐知非被潘知远的法术困在麒麟阁里,一时半会儿也破不了他的法术,只得眼睁睁看着他远去。
等潘知远走远了,唐知非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也走入歧途了,犯了跟潘知远一样的错误。
潘知远是因为谢石安的前世的前世,也就是谢克宽害死了冯绮雯,所以前世才下了杀手。
现在自己也因为前世的弟子谢石安被害,就对师弟潘知远下手报复,算来算去,谁也没比谁高明多少。自己都会犯错,更何况潘知远呢,他对冯绮雯的感情有多深,唐知非心里,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唐知非叹了一口气,果然,关心则乱。或许,也是因为潘知远化身自己,骗的谢石安送死,所以自己心里才有些火气吧。
潘知远一怒而去,唐知非心里,也有些内疚了。毕竟,他们师兄弟一场,已经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两人虽然面上不和,经常还有些口角。可说起来,师兄弟里面,也只有他们两人之间,还能说上几句话。
唐知非带着一肚子的内疚,回了高玄殿。孙道隐不怎么来京城,即使来了,也不愿意住到朝天宫来。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竟然接受了潘知远的邀请,住到了朝天宫最北的高玄殿。
一回到高玄殿西侧的厢房,唐知非就看见徐婉如在屋子里睡的正想。一簇红梅插在梅子青的西施瓶里,微微朝着火炉的方向绽放。屋里熏着梅花的香味,和着一丝炭火的暖意,十分的安宁平静。
唐知非给徐婉如放下床幔,就走到了外间。夜色已经深沉,只有几个守夜的道童,还在炭火前打盹。至于师傅孙道隐,却早已经不知去向了。
想起刚才朝着潘知远发火的事,唐知非颇为自责。看见一个童子经过,唐知非就问,“可曾看见太师祖?”
道童摇摇头,“太师祖跟您一起出去,就没回来过了。只有师祖陪着小师叔祖来过。”
这个小师叔祖,自然指的徐婉如。徐婉如一早就在床上酣睡了,估计,她也不知道师傅去了哪里。
唐知非靠在椅子背上,轻轻地闭上眼睛,一招一式地回忆今日跟谢石安过招的经过。也想从中看出,自己当年修炼到什么程度了。
突然,外面开始嘈杂起来,似乎有人慢慢地集聚到高楼之上。
唐知非睁开眼睛,却看见天色已经微微有些发亮,而西南边的天空,似乎特别的亮。
“着火了,”有道童在喊,“着火了!”
唐知非一惊,他把朝天宫的掌教潘知远给气走了,师傅孙道隐又不在,现在主事的只能是他自己了。
若是着火了,那可是大事啊。唐知非赶紧从椅子上起来,到廊外一看,却是朝天宫西南边的人家,着火了。
再一看,唐知非心里暗自懊恼,可叹自己还在内疚,不该为难二师弟潘知远。可这回儿着火的,似乎就是朝天宫往西南方向去的镇国公府谢家。
潘知远才出去没多久,谢家就着火了。唐知非只得苦笑,果然,二师弟出手就是不凡。只是,今天的事,跟谢石安又没关系。只是自己一时恼怒,出手狠了一些。可怜这谢家,遭了池鱼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