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淳大口喘息着,双手叉腰,闻言后摇了摇头,苦笑说道:“哪里是起得早啊,大哥,我这一宿都未曾合眼呢。”
萧泽的神色中掠过一抹疑惑,唇边的笑意悄然隐去,他轻声问道:“究竟是何事,让你彻夜难眠,连衣衫都未曾更换?”
萧淳闻此,仿佛猛然间忆起了此行目的,喘息稍定,一声“哥啊”脱口而出,随即如同乳燕投林般,紧紧抱住了萧泽的腰际,不愿松开。
萧泽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尝试着抬手轻轻推了推萧淳,却不料萧淳环抱着他的手臂反而更加用力,言辞间满是急切与悔意:“大哥,是我错了!请你务必原谅我!我真心诚意地恳求你,就宽恕你这个一心悔过的二弟吧!”
萧泽耳畔回响着萧淳莫名其妙的话语,心中却如迷雾笼罩,未能全然明了眼前事态。
他抬眼望去,不远处,风若与子玉正静静地低垂着头颅,站立如松,偶尔间眼神交汇,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分明藏着未言之事。
察觉到这一幕,萧泽不由自主地问道:“风若,子玉,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两人闻此,急忙向前迈了几步,子玉轻声细语地答道:“禀小王爷,昨夜时分,王妃娘娘竟悄然驾临蓬莱小院。彼时,主子尚未归来,娘娘便于屋内静候。待主子归宅,娘娘随即吩咐我等退至室外,个中缘由,奴婢实在无从知晓。”
风若轻轻接过话头:“自娘娘离去之后,奴才察见主子面容含悲,仿佛乌云蔽日。一番细问之下,才知晓娘娘命主子将府内所有书房中的医籍逐一抄录,以作惩戒。至于其中缘由,奴才也无从知晓。
主子昨晚,竟是彻夜未眠,在书房之中,独自抄写医书。直至方才,听闻小王爷归府的消息,他才急匆匆地奔了出来。”
萧泽闻此言,眉宇间不禁泛起一抹惑色。云家,世代行医,医术超群,云慕荷更是深得家传精髓,于医术一道上颇有造诣。
府中书房,藏书丰富,医籍林立,即便未及千卷,亦非百本可量。加之云慕荷素爱搜集中医古籍,其中不乏世间罕见之珍本,连名姓都不为外人所知的医书亦不在少数。若真要一一抄写,恐怕即便是萧淳这等健壮之人,也要累得手软筋麻。
萧泽目光下移,落在萧淳身上,疑惑之情溢于言表:“你究竟做了何事,竟惹得娘亲如此重罚于你?”
萧淳紧紧环抱着萧泽的腰际,面容苦涩,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他哽咽着嗓音,低语道:“大哥,我真的知错了。那日,龙杭那女子竟毫无征兆地闯入了竹林中的小屋,如捆粽子般将我绑了个结实,强行带走。而在镖局的那些日子里,她更是没少给我苦头吃,每一刻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