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国志闻言,嘴角不禁微微开启,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有差别吗?”
萧泽轻叹一声,似有所悟:“差别,自是有的。吕氏盐铺有密室这件事情或许吕家的老伙计都知道。可是私囤官盐是重罪,知情者寥寥无几,皆是些足以守口如瓶之辈。”
侯国志闻言,缓缓颔首,似是对这番分析表示赞同。
陆洛童接过话茬:“我们不妨如此设想,若那凶手对密室中藏有盐巴之事一无所知,那么他掳秦学华至密室,其意已决,必是怀揣着在那密室之中终结秦学华性命的决心。”
众人皆微微颔首,陆洛童的声音在静谧中显得格外沉稳而富有穿透力:“秦学华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凶手对他既没有捆绑,不怕他醒后逃跑,也没有堵住他的嘴,不惧他醒后会出声呼救。那么,在这密室之里,他究竟打算如何杀害秦学华呢?”
此言一出,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沉重得令人窒息。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皆是困惑不解之色。
萧泽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在没有捆绑和堵住嘴巴的情况下杀人,这是不可能的。且不说,那吕氏盐铺,地处繁华市井之中,夜幕虽深,却有更夫敲梆、巡街卫士穿梭其间,安保不可谓不密。加之铺内尚有数名年轻伙计留宿,警觉性自是不低。”
他稍作停顿,目光如炬,继续分析道:“再说秦学华,当时仅仅是昏迷未醒,外界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将他惊醒,何谈悄无声息地行凶?”
陆洛童闻言,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不错,这就说明,凶手在打昏秦学华之前,就已经知道吕中私囤官盐之事了。”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于吕中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凝重。
侯国志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田:“吕中,关于你私下囤积官盐之事,都有谁知道?”
吕中面色煞白,额间细汗密布,他慌忙答道:“大人,私囤官盐一事事关重大,只有我府里的管家和他的两个儿子知道。”
言罢,他似是记忆闸门忽启,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低语道:“不,还有金宝,我竟然忽略了他。金宝,那孩子,他也知晓此事。记得今年岁末之夜,酒过三巡,父子情深之际,我不慎泄露了此事,告诉他我为吕家暗中谋得的那一份不为人知的财富。”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而吕中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坚定,仿佛是在自我确认中寻得了一丝解脱:“是了,金宝,金宝他确实知情。”
言毕,他脸上布满了难以言喻的懊丧与自责,泪水混杂着悔恨,无声地滑落,双手颤抖着,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大腿,每一下都似乎要敲碎心中的那份疏忽与轻率:“我只当他是个纨绔,也没有在意,就告诉他了。结果,没想到,反而害了他的性命。”
相较于吕中那沉痛的自责,一旁的吕银宝则显得更为复杂,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与逃避,轻轻别过头去,似乎连直视自己父亲那布满痛苦的脸庞都成了难以承受之重。